血和雨混在起溅在脸上,骨肉撕裂声音那逼近。她看见门徒脸庞有惊惧,有凶狠,有疯狂。他们在大雨中鏖战,你来往,不死不休。
这是她最后次挥刀,瞬间,她仿佛看见那个眼里有星辰孩子。
“小潋——”
答应,不要害怕。从今以后,你将孤身人,奋战终夜。但即便风雨如晦,黑暗如铁,敌人和荆棘也会被你双脚碾碎成泥。
愿你刀剑不摧,风雨不侵,在漫漫长夜最深处,终见天明。
”
“来人,杀这个女人!”柳归藏用余下眼盯着夏侯霈,阴森地嘶吼,“断其头,分其肢,抛尸市井,日曝风吹,万人嘲笑,让所有人知道迦楼罗下场!”
门徒拥而上,像扑向猎物猛禽。夏侯霈嘶声大吼,如向死而生孤狼,如沐血而生修罗,挥刀砍破黑夜。
黑暗天穹,颗星星也没有,只有无数凶猛雨滴砸在脸上。
她想起许多年前,她站在黑面佛顶,黑衣僧人来到她身后。
五柄刀砍在她左手臂上,三柄刀击中小腿。她下子跪倒在地,背后有无数柄利刃刺进身体。她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横波落在门徒脚下,被踩进污泥。夏侯霈用最后丝力气抽出腰间匕首,刀刀划在自己脸上。背上刀不再砍,门徒改用脚踹、踢、踩。这样更多人能够加入对迦楼罗讨伐。全身骨头都已断,残破左手郎当地挂在身上,等门徒把她翻过来时候,她已断气多时。
柳归藏命令门徒把她拉起来,两个门徒人拉着迦楼罗只手,将她立起来。然而左手忽然断,迦楼罗身子又歪下去。门徒扶住她腰,再次把她提起来。
柳归藏拾起地上横波,刀斩下迦楼罗头颅。
“你应当把夏侯潋也交给。”
“喂,死秃驴,别告诉你要反悔。”
“你无敌是因为无所牵挂,你挥动横波就像挥动自己手臂。现在横波有挂碍,它会变重,你终有天会再也挥不动它。”
黑面佛顶可以眺望整座大山,夏侯霈举目远眺,松涛翻涌如海潮,潮起潮落,此起彼伏。她穷尽目力,似乎看见有个脏兮兮小孩跳跃在大树间残影。她眸中忽然有微风掠开水波涟漪,每条波痕都藏着难以言说温柔,那是她从未有过表情。
“怕什?”她记得她那时说,“有朝日他成为顶天立地男子汉,那也不必再挥起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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