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仆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对谢惊澜道:“三少爷,夏侯潋爬房子摔,肩膀扎上木刺,方才被人送回府里。”
谢惊澜腾地站起来,道:“你说什!”
紧赶慢赶回到秋梧院,推开厢房门,便看到夏侯潋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肩膀上缠圈又圈绷带,半个身子都被绷带裹着,还有斑斑点点血迹沾在上面。
见他还有哼唧力气,心安大半,坐在炕边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你怎没把脑壳摔?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爬屋翻墙。”
大夫还没有走,谢惊澜转过头,仔细询问大夫夏侯潋伤势,确认只需静养并无大碍,才让兰姑姑把大夫引出门。
行踪,只知道她所到之处,必有人毙命于横波刀下。
横波刀成七叶伽蓝第利刃,世人说起七叶伽蓝,无人不知迦楼罗。
谢惊澜听得浑身发凉,并非被这个“迦楼罗”所惊讶,而是因为戴圣言亲自取那个名字——”潋“。
他回忆起夏侯潋匕首和袖箭,以及夏侯潋口中那个不甚靠谱却手艺精绝娘亲,心里冒出可怕想法,并被自己想法惊得手脚冰冷。
他不是没听过伽蓝刺客传闻,毕竟街头巷尾都用刺客来吓唬小孩,他也曾经被兰姑姑这吓过。只是他以为这些东西都只存在三姑六婆流言蜚语里,或是戏台子上面咿咿呀呀念白唱词里。
“亏得管家心善,请妙善堂名医来,要不然你这等身份,少爷又不受宠,哪能给你看好大夫,必是给你随便包扎几下就完事,到时候说不准会落下病根呢。”莲香在旁道。
夏侯潋急着要把自己见闻告诉谢惊澜,没仔细听莲香说话,拼着往前挣挣,拉住谢惊澜手。
莲香斥道:“干什呢你,当心伤口裂。”
“少爷,”夏侯潋说道,“在外头闲逛时候偷听到有几个贼人觊觎家里财物,似还有谋财害命意思,你去提醒老爷,让他这几日当心门户。”
“你就是为偷听这个
没想到,真正刺客就在他身边。
刺客和夏侯潋在他脑子里交替变换许久,硬是无法合为体。他相信夏侯潋是个走街串巷叫花子,是个油嘴滑舌小偷,是个山里疯跑野孩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夏侯潋是个杀人不眨眼刺客。
他想起夏侯潋抖成日里不务正业抓鸟逗狗遛猫模样,又想起夏侯潋四仰八叉口水直流睡容,略有些心情复杂地想道,如果刺客都像夏侯潋这混账,那这七叶伽蓝似乎也没什可怕。
官府人果然都是吃干饭。
戴圣言没有察觉谢惊澜异样,仰首望着窗外云雾山河,似有若无地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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