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琢离开时甚至在教堂里不甚熟练地祷告,然后对着镜子里浑身血污自己嘲讽笑。他这种半辈子陷在泥里人,即使死也只能下地狱,却在为美好生命祈祷天堂。
上午做复健时文羚疼得乱窜,躲到钢琴底下发抖,被他抓出来,按在怀里替他弯曲手指和握拳,文羚说他太粗鲁。
梁如琢扣住他不让走,不然还有
梁如琢宾利行驶在清晨公路上,手肘搭在窗边,偶尔望眼金色海岸线,沙滩上穿比基尼辣妹们成群嬉闹。天气好时候他会带文羚过来趟水,文羚肩胛刺青相当抓眼球,身材夸张白人男性常在他眼皮底下过来搭讪,向小野猫吹口哨。
但这是他家养猫咪。那片乌鸦刺青没被洗掉只是因为梁如琢怕他疼,大哥让文羚用疼痛记住自己,他不想再用疼痛逼文羚忘记大哥。
梁如琢审视后视镜中自己,曾经阴戾被磨平半,伪装温驯倒开始让他困惑,似乎某些虚假东西正从骨子里消退,被些近似温暖元素取代。
他洗个澡才悄声走进卧室,文羚怀里还抱着他送小羊,蜷缩成很小块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看到这样画面,心就像加热黄油块样融化。
梁如琢轻手轻脚地躺进被窝,把文羚怀里小羊拽出去,换上自己这个大玩偶。
文羚睡得不熟,半睁开眼睛看看他,才安心又睡过去,舒展开身体缠到梁如琢身上。
看来他没发觉异常。梁如琢吻下他额头。
地下拳场是打黑拳地方,威尔斯拳场是举国闻名地下黑市之,死亡率高达百分之百,被称为格斗界洪都拉斯(谋杀之都),必须有人致残或致死才算本场结束,因为只有这样才足够刺激吸引眼球,记绞杀锁住对手脖颈,只需几秒定格,对手倒地或被摔下赛台,因颈骨骨折而死去,观众们为他们下注英雄胜利尖叫欢呼,抛出鲜花和钱币。梁如琢当初几乎净身出梁家,初来美国时用这个赚笔快钱。
昨晚实在没忍住,梁如琢上场玩十把,不动声色地发泄直以来怨气和悲伤。拥有文羚这段日子让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却要掰着指头数这种甜蜜何时到尽头,眼看着爱人天比天更加消瘦,戒指可以约束爱情,但无法困住生命流逝,每天半夜他总会惊醒,摸摸文羚脸颊身体,听他是不是还有呼吸和心跳。他经常做噩梦,梦见醒来时文羚已经僵冷。
下场时威尔斯把张医生名片塞进梁如琢口袋,无奈拍他肩:“很难过知道这个消息,这是朋友,也许他能帮你。如果举行婚礼请务必叫上,愿上帝保佑你可爱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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