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以后梁如琢工作忙碌起来,经常要去现场勘测些内容,再来老宅时已经是五月份,今天他来得格外早,远远地看见小嫂子躺在二楼阳台躺椅上。
他兀自走上楼,大哥卧室门半掩着。
看见小嫂子时他猛地怔住,像有人在他胸口重重地砸拳,用力搅拌着他心绪,阵难以承受锐痛袭过他大脑,涌遍全身。
怎会瘦成这样。
躺椅里少年几乎只有薄薄层皮肉挂在身上,纤薄睡衣贴着他高耸胯骨,衣领敞开,深深锁骨下是道道胸骨,全身都浮着层病白。头发也很久没有剪过,长长软软地在滴水。
们之后,梁如琢坐在正对窗外蜡梅真皮沙发上待会儿,喝完杯茶才拿上衣服走人。
楼上传来阵摔砸东西噪音,大哥嗓门低沉粗哑,很有震慑力地在吼,不知道!没见过!没扔!
接着就是小嫂子歇斯底里叫喊,让大哥滚,别抱他,也别碰他东西。
佣人们急急忙忙地跑下楼来,像在寻找什东西。位年轻小女佣看见梁如琢还没走,匆忙低下头躲着走,突然想起什,又倒退回来,左右看看身边没人才问:“二少爷见过个袖扣没?珐琅,侄少爷很喜欢,但不知道丢在哪儿,正跟大少爷发脾气呢。”
梁如琢默默把手插进口袋,捏着兜里枚珐琅袖扣。
条大型德牧犬趴在文羚脚下,时不时舔舔他细长脚趾,老大养那只琉璃金刚站在雀笼里梳理羽毛。像幅挂在阳台灰败画儿,只有狗、鹦鹉和文羚鼻梁上那颗朱砂小痣是画上唯颜色。
梁如琢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把小嫂子牢牢抱在怀里,把他抱离阳台尚未入夏冷春天气。他可以不再责怪嫂子,如果他足够让嫂子得到安全感而不是只顾满足自己胜负欲控制欲和性欲,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是他错,是他错。
文羚并没有受惊吓,而是
当年他把坐在冷风里小嫂子抱上车带到医院以后,小嫂子直抓着他法式衬衫袖口,昏昏沉沉自言自语,很依赖地叫他名字。他当时不想和大哥人扯上关系,急于脱身,回家才发现袖扣丢个。
那时候他们并不熟,但很巧,每次回老宅都能看见小嫂子甜甜地对自己笑。
嫂子这聪明,也许每次相遇都是他计算好。他不知不觉走进陷阱里,又心甘情愿坐在里面不出来。
梁如琢松开眉头,轻笑说,抱歉,没见过。但离开时他把袖扣放在墙角个醒目位置。
他走出宅门没多远,就听见里面佣人大叫着“找到啦!”,不多时小嫂子和大哥争吵声也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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