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轻呼吸,不敢说话,也不敢动,让自己像个捡回来破烂样不起眼,又怕像破烂样被丢出窗外。
梁如琢感觉到怀里人惶恐心跳,于是收紧手臂轻轻拍拍。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脸,初次离得这
文羚冻僵手指尖恢复点触觉,轻抓在梁如琢衬衣上,本能地往他怀里钻钻,汲取着胸膛渗透出来热气。
脊背上忽然搭双温热手,缓慢地像哄小孩样拍着他。
这是梁如琢下意识动作,因为怀里少年直在发抖,还不停往暖和地方钻,太像个需要哄慰小孩子。
他不知道他拍那个地方,衣服底下正好是梁在野用烟灰缸砸出来淤青,他拍下,文羚就痛下,但直忍着不作声。
被抱起来时候文羚努力想看清楚他样子,无奈眼睛冻得不听使唤,用力眨眨,霜花掉进眼睛里,化成层泪膜。
发紫,应该冻有会儿。他在冷风剐蹭台阶上抱成团,和瑟缩在纸盒里流浪小动物没什两样。
梁如琢怔怔,他大哥恶劣如往常。想起自己小时候也被梁在野推出家门把门反锁,数九寒冬晚上,自己只穿件单薄睡衣在门外冻得牙齿打颤,梁在野却和父母说弟弟去跟同学聚会,今晚不回来。
摊上这个大哥已是不幸,摊上梁在野这样肆意妄为金主也挺辛苦吧。
提起往事,梁如琢总是没来由烦躁,回过神却已经下车,拢着腿把瑟缩发抖少年抱在怀里。
他都快冻透,睫毛上结着层薄霜,眼神木讷迟钝,身体细弱苍白,如同具玻璃凿娃娃,不哭不闹地被抛弃在地上。
太久没有人肯这样温柔地哄慰他,抱着他男人像在保护只捡来小羊。
不过是被抱下,他就开始幻想着自己被带回个温暖家。
文羚索性忘疼,小心翼翼地悄悄睁眼打量他。月光下,梁如琢眼睛深邃如同潭水,里面浸着弯月牙儿。
他耳侧有道浅浅疤。
文羚愣下,立刻把眼睑垂下去,攥着梁如琢衣领手悄悄松开握成拳,把攥出来褶皱抹平,不敢心安理得地窝在他怀里,恐怕自己这块鞋底泥玷污水中月。
深夜就是容易多愁善感,容易做些白天做不出来冲动事,带走文羚也不过念之差,真正抱上车还是觉得有点麻烦。
梁如琢让司机把温度调高些,把双手覆在文羚脸上,发现脸颊和额头已经发起烫来。
他让司机先去医院,司机多嘴,提醒句:“您要是把人带走,照您兄长脾气肯定要跟您过不去。”
“先走吧。”
既然都抱上来,也没道理再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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