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去食堂,祁禹修和米纬嘉二人走在前面,因为知道陆早秋和钟关白在身后看着而步伐不大自然,仿佛刚学齐步走军训新生。
钟关白才没有兴致看他们,走在后面自然是为趁着夜色对陆早秋动些手脚。
真到食堂门口,钟关白看见里面亮着灯和吃饭人,喊住两个学生,说自己不进去,拿着陆早秋卡要祁禹修帮忙买两瓶水出来。终究还是担心食堂人多,灯火通明,在陆早秋工作地方,能低调还是低调些。
祁禹修出来,把水和卡递给钟关白,钟关白接要走,他别开眼睛小声说:
人可挡惊雷,bao风,群木涌动,只是更温柔,更深沉,更磅礴,最后天地俱寂时余味更长远。
祁禹修和米纬嘉都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米纬嘉早准备好要鼓掌手停在半空中,呆呆没有动作。
钟关白站起来,看见祁禹修从拜服到羡慕再到愈加沮丧脸,气得敲下后者头。
“你刚才听没听说话?”钟关白看见陆早秋不赞同眼神,又赶忙把敲人脑袋手背到身后,嘴上教训道,“你练多久?又练多久?你现在在想什?在想每天再多练三个小时,刻苦努力超过?小祁同学,不是这样,不是坐在琴房练十个小时就能弹好,当然,你不练肯定也弹不好。你讲天赋,是,是有这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就在那里,不多不少,你做什它都不会变,你成天想着也没有用。那你肯定要问,怎才有用。说实话,也不能告诉你怎才有用,没能人手把手把你教成代大师,你明白吗?”
“在你这个年纪时候,还在喝酒泡——”钟关白望向窗子外面,不大自然地,“咳,谈恋爱,在图书馆里翻旧书,在稿纸上乱画,到处跑,想看山看海,想去满世界博物馆看所有作曲家手稿,看不同时代钢琴,看不同文化中乐器,对着地图幻想在内蒙古草原唱歌跳舞骑马,在爱琴海星空下讲诗歌和遗迹……
“而不是坐在琴房里边痛苦地弹琴边怀疑弹下去没有结果。
“琴不是这弹成。你看过,走过,思考过,经历过,”钟关白看眼陆早秋,“还有,爱过——
“最后都成你。有天,可能你弹成,那时候你会发现,你就是结果;也有可能,你这辈子都没成,那时候你还是会发现,你就是结果。”
钟关白说半天,觉得口渴,不仅口渴,他还饿,看眼表,九点多,于是脸和善地对两个学生提议道:“食堂还开着门,带饭卡吧?不如请和你们陆老师去吃个宵夜?”
陆早秋无奈,对钟关白说:“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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