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柳息风喊:“李惊浊。”
李惊浊说:“嗯?”
柳息风说:“被人死皮赖脸地跟着,辛苦吗?”
李惊浊无声地笑下,说:“还行吧。”
车厢里安静阵,柳息风又喊:“李惊浊。”
柳息风说:“你总不至于狠心到要现在跳车。”
李惊浊说:“……进来吧。”
门刚关上,柳息风就从后面圈住李惊浊腰,把李惊浊带到床上。床很窄,两人侧卧着,前后,叠在起。
“把你送去学校,再回去处理事情。都处理完,就来找你。”柳息风吻下李惊浊耳朵。
“又不是没有个人回过学校,何必这样费工夫……”李惊浊想到长辈在那些天柳息风也是每夜大费周章跑来陪他睡觉,心里便清楚,“你……是怕睡不着?”
火车开始北上。
包厢外响起敲门声。李惊浊问:“什事?”
“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
“不用——”李惊浊突然觉得那声音不对劲,心像被什东西拨下,立即翻身下床去开门。
门开,只见柳息风立在外面。
李惊浊说:“嗯?”
柳息风说:“人生病,在接受治疗以后,身体可以完全复原?”
李惊浊说:“就算不生病,人类身体也在向个不可逆方向走,不可能回到最初样子。”
柳息风听,没有讲话。
李惊浊在柳息风臂弯中转过身,看着那双纯黑色眼睛,说:“但是你不要瞎类比,们之间…
“有点担心。只有点。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柳息风声音很低,像送给摇晃车厢晚安曲,“知道,不在你身边,你能过好,也能过好。可……还是觉得应该在你身边。”
浓黑树影倒行远去,李惊浊看着窗外,火车开得很快,却怎都无法将月亮抛在身后。
“刚才你下车时候,觉得这段假期就像个梦。”李惊浊摸到柳息风环在他腰上手,“现在才感觉是真。”
“知道,都知道。”柳息风与李惊浊十指交缠,“你有很多怀疑,你怀疑目,怀疑感情,怀疑讲过话,怀疑们起经历过所有事情……但是至少现在,你没办法怀疑人。抱着你,这总不是假。”
李惊浊“嗯”声。
“你怎没下车?”李惊浊问。
“下去又上来。等发车才敢过来,怕你赶下车。”柳息风靠在门边,看着李惊浊,“答应过要陪你去北京。答应你事,要做到。”
李惊浊说:“你也讲过只送到火车站。”
柳息风说:“北京火车站。”
李惊浊说:“你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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