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早料到这刀,见到寒光闪来时便侧身避。电光石火间,那刀不长眼睛,笔直地刺进刁子左胸。刁子发出声惨叫,倒在地上,刀还牢牢地插在他胸上,血透过衣服浸出来。惨叫和鲜血有如当头棒把曹森岩给打醒,他蹲下去,摸到手温热浓稠血,目眦欲裂,嘶声大喊:“刁子!”
刁子嘴唇发抖,连呼吸都艰难,根本讲不出
不会吃人。告诉你什会吃人:羞耻。羞耻是要吃人。不过,这羞耻是柳息风给你妹妹?”
柳息风眼中似乎有点光,那光很复杂,像雨窗外极远几个老旧霓虹灯。他看向李惊浊,但李惊浊没有回应他目光,只是继续道:“个女孩要平安长大并不容易。打工父母把她送到寄宿学校时候跟她讲,定要听老师话。老师跟她讲,定不要把老师跟你玩游戏告诉别人,爸爸妈妈也不可以,否则老师就不喜欢你,老师不喜欢不听话小朋友。等她知道跟老师玩游戏到底是什,鼓起勇气告诉父母——
“父母用闭嘴帮她从校领导那里换个城市户口,六年三好学生奖状,还有从初中到大学所有学费。
“当然……后来那些学费给她哥哥娶媳妇用。”
曹森岩眼皮又是跳,声音压在嗓子里:“不要再讲!你……不要再讲。”
“曹森岩……”李惊浊声音放得很低,可是大风拍打门窗响声却不能掩盖他话语,“同个故事,百个人讲,可以讲成百个故事。今天你叫柳息风下跪,可以。可是那之前,你有没有叫那个为逃脱法律制裁让她闭嘴强*犯下跪?你有没有叫为名誉让她闭嘴学校下跪?你有没有叫从没有给过她性教育、出事后就以为她好名义让她闭嘴父母下跪?你有没有叫所有讲这事见不得人、所有把羞耻甩到她脸上人下跪?你自己!”李惊浊声音猛地抬高,却又戛然而止,许久,才轻声问:
“你自己盖起楼房,娶上媳妇,用着她换来钱叫她闭嘴时候……有没有想过要向她下跪?”
“你——”曹森岩惊怒交加,拿刀手哆嗦起来,他控制不住地朝李惊浊步步走去,每走步就说遍:“可是、可是那些人……们都没有要她命!是这本书,这本书要她命!”
“你错。”李惊浊凝视着曹森岩,“她命早就没有。人是你们起吃,人口,有人先吃,有人后吃,可谁也没有少吃。就因为柳息风吐骨头,你们这些没吐骨头,就讲人是他个人吃吗?!”
曹森岩双眼已然血红,他大吼着,似乎疯魔,举刀就向李惊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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