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说：“讲两件小事。你知道，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做手术前病人都要签手术同意书和麻醉同意书，如果是家属签字，还有
个本人授权书，总之，有些具有法律效力
文件要签。”
柳息风说：“
知道。”
李惊浊说：“本科最后年遇到件事。有病人家属拿着种表面看起来正常，但是旦写
字，墨迹两个小时以后就会自动消失笔来签这些文件。当时手术都还没有做完，文件上面签名就全消失。”
柳息风说：“那万出事，谁负责？”
李惊浊说：“还好那次手术成功，没出事。从此以后，但凡要签字，们律只用医院笔。”
李惊浊说：“其实也跟你聊过，现在医疗环境。”
柳息风说：“没有细讲。”
李惊浊说：“不太讲，很多话些人可以讲，些人就不可以讲。政治不正确。”
柳息风说：“政治正确话，打开电视机就可以听，为什
要听你讲？”
李惊浊说：“那讲。”
不过假它之名。”
柳息风说：“毛姆讲，魔鬼要作恶，必先引用圣经。”④
李惊浊沉默下，说：“先出去透口气。”
柳息风在庙中看许久，才出去，对李惊浊说：“你很讨厌寺庙？”
这话意有所指，李惊浊想到初见时柳息风玩笑，便说：“也不是。鬼神，祭祀，些传统，虽然不喜欢，不相信，但也知道要尊重。你想看，就陪你去，没有什。那天态度不好是因为刚回来，之前在医院，直很压抑，开不起玩笑。”
柳息风说：“院方没有起诉？”
李惊浊不答，而说：“先讲第二件事。硕士第年轮科，轮到内分泌，有位病人是糖尿病足，严重到需要截肢。们跟病人讲情况，病人爽快签字，丝犹豫也没有。怕他听不懂，又讲遍。他反倒跟讲，截肢反正还会长出来，怕什。那不是玩笑，不是乐观，他是真这样认为。”
柳息风听，时讲不出话来。
李惊浊说：“你刚才问有没有起诉。没有，因为没出事。”何况这类事并不少，哪里起诉得过来？医院是个见众生
柳息风说：“你讲。”
李惊浊说：“你不要嫌抱怨。”
柳息风说：“不嫌。”
李惊浊说：“你不会听以后，不想进入生活吧。”
柳息风笑起来，说：“你倒想得远。婆婆妈妈。快讲。”
柳息风说：“因为你导师那件事？”
李惊浊不讲话。
柳息风牵起他手。
李惊浊大拇指在柳息风手背上抚抚，渐渐卸下心防，说：“医院就是个很压抑地方。”
柳息风说：“病人，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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