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凑很近,他在分辨着宗戟身上这股味道来源。
但是这很难,宗戟所有玄衣上都提前用冷松香熏过,期
往日里要是单独个人,惊蛰要是打坐冥想,要就是沉默擦剑。
但是今天,他这两种都不想做,就这样静静看着暮色低垂,感受着身上另个人灼热温度,就够。
也许是临近夜半,下整整天雪终于有要停下来迹象。天色白光越发微弱,冷冷明月已经开始探出头来,连带着星辰也有所意动,冒出点点星光,楚天云汉,熠熠发亮。
寒亭之上,人敛下眉眼,望着靠在自己白衣之上那个毛茸茸黑脑袋,黑眸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柔情。
睡着那人眼睫微动,在脸上投下浅淡阴影,黑发如墨般泼洒下来,在纤尘不染白衣上蜿蜒曲折,惊心动魄。
“它叫霜降。”
白衣剑尊声音喑哑低沉,其中带着无尽遐思。只可惜现在唯个听者微醺,丝毫不解风情,对牛弹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哦,霜降,挺好听。”
宗戟被酒精麻痹脑子里觉得这个名字诡异透着熟悉感,但是他暂时懒得动脑子去思考这两个字为什熟悉。
更加无暇思考把剑命名对于剑修来说代表着什,也无暇思考背后含义。
惊蛰静静凝视着他,忽然收拢眉心。
也许是方才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但是等到万物俱籁之时,那丝丝浅淡违和感便越发明显。
宗戟身上,有其他人味道。
这种味道不明显,但是却让惊蛰本能感到十分不舒服,就像自己东西被别人觊觎,并且抢先步得手,令人心悸。
剑尊轻轻低下头去,束在身后银发滑落,夹杂着黑色鬓发起,不留神滑入玄衣男子敞开衣襟,探到宗戟幽深锁骨上,漫到更加深处。
酒过三巡,外头风雪依然呜咽,如同妖魔低号,天色从乌白色逐渐开始向夜色迫近,黑压压堆积在天空之上,深沉吞噬光线。
这种天气很适合睡觉,宗戟安静把大半个身子靠在白衣剑尊肩上,呼吸绵长,表情恬淡。
宗戟已经很久没有睡这安稳,上次似乎是突发晋级之时,惊蛰稳稳扣着他手,将他从万魔宗深千米血池底下暗河里带出来。那三天三夜里宗戟都无法准确感受到外界变化,只能顺着手心冰冷温度,十指紧扣,最后才从那魔窟中脱身。
宗戟抽出剑后又不给人放回去,反手就塞到惊蛰怀里,自己倒头呼呼大睡,别提有多香。
自己佩剑被这对待,惊蛰也丝毫不恼。他调动灵力,轻轻把佩剑连带着剑鞘起收入到乾坤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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