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子闻声下意识看向李道玄。李道玄站在那里,脸色似乎瞬间苍白。
孟长青终于痛快,心中所想话全都说出来,他有种莫大解脱感。
他自诩正道,憎恶邪道,怨恨邪修,恨自己是孟观之儿子,他自卑,他怯懦,他
带着五脏六腑都有如火烧,如今那把火终于把他理智烧没,你们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正道如何,邪道又如何?难道切因为你们不相信,便要把这切当做从未发生过吗?
无人理解,孟长青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本就很难被人所理解,他以为这些都没有关系,可今日他才发现,他做不到毫无芥蒂。他直最怕自己有怨恨,可他到底还是怨恨,他怨恨自己,怨恨对他穷追不舍道门中人,怨恨这里站着每个人。他不该回来,是他害死陶泽。
吴聆死时候对他说他入魔,他到如今才终于明白过来,吴聆早已经预见到今天。这是吴聆嘲讽啊,他见吴聆当日死毫不犹豫,还以为吴聆真毫无知觉,如今想来,吴聆原来恨他,吴聆原来这恨他,就如同今日他样。孟长青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这点,紧接着,他竟是慢慢地笑出来。心境大起大伏,连孟长青自己都觉得自己疯。
走火入魔,真是走火入魔。
何所谓正?何所谓邪?何所谓对?何所谓错?百年弹指挥间,问得到底是什道?
孟长青又看向南乡子,忽然间,他看见南乡子神色似乎有些变化,谢仲春、还有众玄武弟子,他们都没声音。孟长青好像就察觉到什,慢慢地回头看去,只眼,他就定住。
李道玄不知是何时到,站在他身后望着他,也不知道是听到多少他与南乡子对话。南乡子自始至终都将此事瞒着李道玄,可在最混乱时候,惊恐谢凌霄跑去放鹿天。
孟长青手中还握着大雪剑,他站在那里,终于他问李道玄道:“你也想杀?”
李道玄眼中瞬间涌现很多情绪,好像是落光,沉下去,他望着孟长青,那是种失望,难以掩饰失望,又带着些别东西——没有人能看得懂东西。
瘫倒在地玉阳子被吴地修士扶起来。孟长青放眼望去,道门所有有头有脸人都站在这山岗间,有陌生面孔也有熟悉面孔。孟长青看着他们,道:“什错都认,西洲城事是所为,吴聆是杀,鬼境也是建,道门弟子死于太白城,也是人之过,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孟孤,不配为玄武宗弟子!不配当道门修士!师徒恩义,师门情义,尽绝于今日。干那些事儿,是人所为,与玄武无半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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