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忽然传出
阵狂乱
笑声，吕仙朝伏在地上大笑
起来，那笑声穿过雨夜和长廊，甚至直传到外面守夜弟子耳中。几个长白弟子面面相觑，没有做声，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言自语，声音低得吓人，“等
死后，你就可以继续当你长白大师兄，以后说不定还要当长白掌门，多好啊，享受万人敬仰，还会载入道史名扬后世，恭喜啊。”吕仙朝抬起头问他，“你赢，你不快活吗？你为什
不笑？快笑啊。孟长青死，也要死，你赢，你赢啊！”
吴聆依旧没说话，窗外雨打在树叶上，溅出无数水珠，道雷电正好劈过，照亮吕仙朝满是血污与泪水脸。佛说，这人世间切事情都是苦，做人本身就是入恶三道，要历尽磨难才能脱离这苦难轮回。
吴聆问他：“你今夜为何要见？”
吕仙朝吐掉嘴里血，靠在墙壁上，“这世上没有公道，你这种人偏能够活着，以后还要享受人间香火供奉，杀不你，也没办法求老天爷杀你，就是想在临死前看看你，想把你这张脸记住，就如果真有下辈子，”他说着话仔细地打量着吴聆，咧嘴笑道：“有下辈子，也想做你这样人，想杀谁就杀谁，到时候还过来找你，你等着，你等着啊。”
吴聆道：“可惜这世上没有轮回，你连鬼都做不。”
吕仙朝看吴聆很久，终于他低低地笑起来，逐渐变成大笑，血水顺着他开裂嘴角淌下来，“吴聆，诅咒你。”
吴聆低身望着他脸。
吕仙朝嘴里全是涌出来血，他不仅人像是鬼，声音更像是地狱里发出来。“吴聆，诅咒你，诅咒你辈子当不人也做不鬼，你永生永世都是个魔物，记住，你永远别当人，永远不要有人感情，旦你有，千刀万剐痛心而死，你会遭受到那些比那些死在你手上人千倍万倍痛苦，让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不想再当人。诅咒你，用命诅咒你，你记住，哪怕死，你也要记住，诅咒过你。”
吕仙朝几乎是字句说，他眼睛里有某种奇异光芒闪烁着，像是毒蛇芯子，又像是某些火焰，他生命之火忽然间燃烧起来，让他整个人焕然新生。
吴聆这才发现，地上那滩滩鲜艳血迹似乎有异，那血迹被杂乱地覆盖在长白镇压吕仙朝阵法之下，很难分辨出形状，直到这刻，那些血忽然全都开始发出耀眼而刺目红色，直延伸到他脚下。他望向吕仙朝，吕仙朝已经变成个血人，如果不是还能认出人形状，几乎让人觉得那就是滩脓血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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