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后来才明白,小时候害怕不只是他个人,那群孩子或许对着他脸,每天晚上哭得撕心裂肺地醒过来。能够缓解这种伤痛只有岁月,只有岁月会让他们逐渐忘记痛苦与仇恨,重新过上正常日子。
或许有朝日,道门面临着新浩劫,需要有人去承担起道义,所有人都不得不站在起,上辈恩怨会被遗忘,到那时候,或许这切就真结束。而在那时候,当人们提到他时候,想到也不是孟观之儿子,而是玄武二十四剑,个正直、与父亲截然不同剑修。
孟长青忍不住看向窗外。他心中对吴聆怀有很深愧疚与感激,那是种极为复杂心绪,当年吴六剑夫妇为救他而丧命,吴聆则是在邪修手上毁根基,吴氏门对他有重恩,当年吴聆对他善待,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中发酸。
这些年,吴聆其实才是那个活得最不容易人,没双亲、毁根基、病痛缠身,那日他听见李岳阳说起吴闻过那段波澜壮阔生平,他就在愣愣地想,这些年吴聆是怎
长青低声打断他话,“父亲被逐出长白。”
陶泽微微愣,“为什?”
“他修炼邪术,入魔,被逐出长白后,很快就死,母亲也是个邪修,她和父亲样,同样很快地死在修士手下。”
陶泽更加愣,显然是完全没想到,他看着孟长青,孟长青也看着他,陶泽僵硬地点下头,没继续问下去。
离开放鹿天后,陶泽路上都在想着孟长青说话,他总觉得刚刚孟长青话有些不对劲。
邪修、入魔、被逐出长白、与吴六剑是师兄弟、与另个邪修生下孩子、两人都很快就死……
陶泽反复地想着,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想到什,猛地抬头,“那不是……”他缓缓地睁大眼,站在原地许久,满脸不可思议,“他父亲是……孟观之?”
放鹿天房间中,孟长青坐在窗前,有风徐徐地从林子里吹过去。
孟长青忽然就想到李道玄那日说那句话,李道玄说,他与吴聆不是路人。他这两日脑子里时常就浮现出李道玄说这句话,他在想这句话是什意思。
他是某天忽然明白过来,他确实是背负着原罪。孟观之所做事情与他无关,他也永远不会变成孟观之那样邪修,但是当他出现时候,有关于孟观之回忆会重新回到众人脑海中,令许多人记起惨死父母、兄长、师兄弟,他承担记忆,这就是他罪过。当年长白宗以大义为名,逼迫群失去父母孩子接纳仇人儿子,无异于遍遍提醒他们那些痛苦往事。那真是,非常残忍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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