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僵,“不会。”
齐先生道,“坐下,陪喝两壶!”
孟长青觉得齐先生真醉,
屋子里有动静,却没有人声,孟长青喊声“齐先生”,伸手推开门,酒气扑面而来。
齐先生已经喝许多,地上躺着许多空坛子,他刚刚便是命小道童去拿新,实则他已经酩酊大醉,只手在墙上空画着什,似乎在写字。
孟长青喊他,“齐先生?”
齐先生回头看他,头发微微散开,那是个中年儒生,不知道为何却上玄武道门教书。齐先生刚来玄武那天,便在书院最高那山头上立块碑,“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来是家。”
十个字骨势森森,有天下开合之势。
,咱们书院禁酒”,但是愣是没说出声。
半个时辰后,孟长青把两坛子新酒递给他,小道童抽着鼻子,红着眼睛望着他。
孟长青道:“刚去问隔壁山李岳阳师姐借,她家乡‘明月思’,拿回去给齐先生吧。”
小道童不说话,抬手揉下眼睛,“你、你要跟起走!”小道童想是,反正孟长青这人怂,齐先生若是问起来,他便说这酒是孟长青打碎,孟长青肯定不敢反驳!想着,他偷偷看眼孟长青神色。
孟长青眼看穿他小心思,道:“不能跟你块走,得回山,天色已经晚,若是迟回去,师父会发现。”
那是玄武学生第次见识到道门之外风流。
此时玄齐先生正回头盯着孟长青,手停在半空中,似乎在画钩时顿住势。
孟长青以为他要骂自己,正打算缩脑袋装怂,却忽然听见齐先生问他,“你怎来?”
孟长青弱弱道:“给齐先生带酒。”
齐先生在案前坐,摇头晃脑地不知道是在想什,忽然他问道:“会喝酒吗?”
“不行!你得起走!”小道童把揪住孟长青袖子,“你你你不许走!你要跟走!”大约是因为知道自己理亏,语气低下去,又骤然凶起来,颇有几分虚张声势意味。
孟长青看他这副样子,小孩红着眼睛,死死拦着他,他忽然就想起自己小时候,小孩都怕做错事,他曾经打碎李道玄白玉佩,躲在山下夜没敢回去,直哭,李道玄来寻他,把他从山洞里抱出来,点点擦去他眼泪。
“好吧。”孟长青叹口气,“快点走吧。”
小道童瞬间破涕为笑。
两人上山道走会儿,绕过片野林,便到齐先生院子,孟长青三个月前因为停溪墨事得罪过齐先生,齐先生到昨天为止还是很不待见他,他想下,小道童忽然扯下他袖子,缩着脑袋不说话,孟长青只能上前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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