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留望着那扯着自己大步往前走小姑娘,笑下。
孟长青望着谢长留与那小姑娘,似乎颇为意外,谢长留竟然有个女儿?
这幻境重现是谢长留生前记忆。
果然,没会儿,孟长青看见迎面个青衣道袍年轻道人负剑走来,不是谢长留还能是谁。他右手还牵着个六七岁红袄小姑娘,黑漆漆双眼尤其漂亮,下巴处有颗很显眼红痣。
谢长留面容微沉,似乎在低声教训着那小姑娘,小姑娘却点都不怕,蹦蹦跳跳还笑嘻嘻,露出两个浅浅酒窝。
“爹!”小姑娘忽然仰头嚎道:“牙疼。”
谢长留终于不训她,低下身,伸手轻轻拨下小姑娘牙,“要换牙。”他对着小姑娘道:“你自己看看,牙都蛀,澡不洗,脸不洗,漱口也不漱,小姑娘家,怎点都不爱干净?”
孟长青与李道玄踏入鬼巷,孟长青便察觉到异样。
依旧有虚弱娼女在唱歌,嘶哑歌声仿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似,孟长青下意识抓紧李道玄衣摆,瞳中金色闪而过,忽然,耳边响起货郎叫卖声。
“蜜饯,果脯,白梨干,冰糖杏子——”
孟长青皱下眉,脚下地渐渐变,泥泞点点消失,露出水青色青石板,天幕渐渐亮起来,耳边叫卖声也越来越嘈杂。
“算卦!算卦!风水,姻缘,测字——姑娘要不要算算姻缘?”
小姑娘用力地拉下谢长留袖子,羞恼道:“爹!不要在街上说这种事嘛!”
谢长留扯下她用红绸子扎起来发髻,“倒是知道出门要梳头。”
“爹!”小姑娘立刻抬手捂住自己发髻,“不要拽啊!要乱掉!”
谢长留拨下她扎头发红绸子,语气颇为调侃,“半个月没洗头,带子都黑。”
小姑娘臊得脸都涨红,“知道知道!”她把拉谢长留便走,“爹你真很烦!”
“这菜多少钱?什?六文钱?昨儿不是才四文吗?”
“草鞋!草鞋!五文钱两双!不议价!不议价!唉!大娘说不议价!”
不过短短半刻钟,原本黑黢黢鬼巷已经彻底变成四面开阔闹市,马车牛车来来往往,货郎挑夫插科打诨,小娘子卷着袖子卖酒,嗓子中气十足,“竹叶青哟!”
孟长青看圈,心中有定论,鬼境。
说来也巧,孟长青当邪修时,最出名便是手出神入化幻术,太白鬼城海市蜃楼,凭空拔地而起,当年长白宗修士见都不得不黑着脸说服气。孟长青对幻境不可谓不熟悉,这幻境如此真实,连卖豆腐小娘子胳膊上胎记都清二楚,很明显,这是个以记忆为基底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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