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大狐狸卷着小剑修,有搭没搭说着未来要起
命运就像玩笑样,捉弄他七年还不够,又以同样方式捉弄他千年。
叫他兜兜转转,赶不到那间破旧冷宫,也赶不到少年身边。
容敛怎可能不清楚自己当初心意呢?
即便忘记,脑海中依旧存着模模糊糊影子,就连赤霄宫后妃们都清楚,只有他被生生困在局中。
偏爱人都像他。
他自己没有察觉,在谈到千越兮时,他眼眸中骤然绽出浅浅星辉,那是想到心爱之人才会露出神色。
“修真界新秀济济,们都算是老辈人,千年前事情,既然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少年便抬头看眼天色,抬眸道:“莫要被回忆所困,修道之人理应知道当断则断道理。陛下已是大乘,若是参破尘缘,想必修为还能更进步。”
“如今天色不早,宗某也要回府参加大典,就恕不奉陪。”
说着,他点头致意,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去。只余下片红,模糊在雨幕里。
可能不穿,只好气鼓鼓套上狐狸平日最喜欢穿那套红衣,手里提着剑,个跑个追,势必要将自己衣服从狐狸身上扒下来。
他们在漫山遍野里奔跑追逐,跑上山头时,年轻容敛回头遥遥望眼。
褪下稳重白衣后,少年原先压抑自己淡漠眉眼便骤然生动起来,像是幅活过来山水画,烈烈飞扬,昳丽不可方物。
那时容敛想,他穿红色可真好看啊,比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狐狸还要好看。
太好看是不行,以后得少穿。嗯,穿也只能穿给自己看。
偏偏也都不是他。
从来没有这刻,容敛这清晰知晓。
即便他将切都想起,也依旧回不去。
那个坐在篝火旁认真烤鸡小剑修,那个笑意涟涟偷偷凑过去偷吃狐狸少年。
那个偷偷喝酒,醉塌糊涂,却又满脸通红相视而笑午后。
容敛站在雨中,静静地看着少年背影。
他想追上去,却像是生生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神色片空白,宛如具抽走灵魂,失魂落魄行尸走肉。停顿片刻,忽然朝着天空张口大笑。
过路人看着他在原地疯也似地又哭又笑,纷纷绕路走远。
年少恋慕,人从不开口,人来不及开口便永远忘记。
没想到这多年过去,兜兜转转,时过境迁,再次看到少年穿上同色衣服,竟然会是件修满暗纹喜服。
是同别人结为道侣喜服。
“是同天机门主吗?”
容敛嗓子干哑,每说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宗辞点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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