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水雾，那道看过来
视线不太明晰，但也足够让宗辞心惊肉跳。
“醒
？”
清虚子淡淡地扫他
眼。
温暖又湿润水雾中，玄衣少年苍白到没有血色脸色终于染上丝潋滟酡红，像是春日里艳极桃花，艳若桃李，连带着眉眼也染上几分不自觉蛊惑色彩。
倒是生副好相貌。
宗辞躺在这处温泉中央，泉水周围堆砌着鹅卵石，袅袅热水顺着竹管从另处泉眼引来。远远地还能听到雨过之后大地微鸣，静谧而惬意。
有人把他救下来。
宗辞愣下，费力地撑起上半身。
“请问？”
他只是刚刚说出两个字，就惊觉自己嗓音干哑疼痛，便生生止住话头。
，只愿和平顺遂，生无忧，便也够。
盯着那朵怒放佛莲，凌云闭闭眼。
再次睁眼时，原先犹豫全部都被按下，他又恢复成那个冰冷不近人情太衍宗长老，修真界首屈指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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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很长，长得甚至让宗辞感觉梦里切都恍若隔世，甚至有种不愿醒来错觉感。
清虚子心念转，正想挪开目光，却不想在掠过少年胸口时候顿住。
在那如白鹤般白皙纤长脖颈下方，心口边缘处，小块张牙舞爪深红色龙印若隐若现。
那是千年前灭亡楚国皇室胎记，传说刻于神魂，轮回不变。
这块印记，清虚只在个人身上见过。
就在郁郁葱葱树木和围墙另边，正在院落内品茗千越兮似有所觉，眉心围拢。
到底两个洞府还是设隔音咒，有人比他更快。
“唰——”
院落木门被推开，宗辞下意识看过去。
青衣小童正站在门边，墨发整整齐齐束在玉冠内，面容清隽。
等到意识回笼之后，他才恍然想起，自己似乎是直接晕倒在磅礴大雨里。
可身体四肢并未有坠入冰窖触感，反倒是温暖不已，就像是泡在热水中般。
等等泡在热水里？！
玄衣少年猛然睁开眼。
入目皆是片白茫茫蒸腾水雾，低头看，那件黑色衣服正松松垮垮耷拉在他身上，滚烫温泉水包裹着他纤细修长四肢，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暖气，驱散那沁入骨髓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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