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闲没有说话打算,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那张熟悉脸。
他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唐亦步按住自己额头手力道越来越大,似乎要把自己颅骨生生捏碎。他没有挣扎,只是乖乖躺着,带着他自己都无法理解平静心情。
那条鱼还在挣扎,发出小小拍打声。
“必须确认。”唐亦步
然而唐亦步没有放过他这几秒恍惚。
声巨响后,阮闲突然迎面撞上什。
沉重装饰鱼缸被唐亦步直接拔起,正面撞上阮闲。玻璃太过结实,它径直把阮闲砸上背后树干,阮闲很确定自己断几根肋骨。就算落地,那东西也只是多几道裂痕。
巨大冲击下,他瞬间没拿稳血枪。
糟。
绳索,以及下面作为垫脚纸箱。
【门和窗户都已经锁好,钥匙被丢进下水道粉碎器,按理来说时限还剩个月。】母亲语调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绝望,【爱你,孩子,可你是魔鬼……得证明这点,没有错……得向大家证明这点,爱你,尽力……】
【你不是永远能赢捉迷藏吗?那们换个新游戏吧。】
作为患病孩童,他阻止不接下来发生任何事。纸箱被踩塌,最终他只能勉强支住母亲悬空腿,可他甚至没能多撑三秒。
最后,他在母亲眼里只看到恐惧和憎恨,她表情永远定格在那个瞬间,并注定在高温中腐烂。
几乎就在这个念头闪过下个瞬间,唐亦步按住他。肋骨还没来得及恢复,阮闲咳出几口血,被对方狠狠按在地上。他微微侧过目光,条鱼摔出鱼缸,正在离他不远地方努力挣扎。
他们同样注定死亡。
他最终还是输,倒也没有太多遗憾。是他没有考虑到边缘情况,以至于出现这样意外——唐亦步原本就不是个可以给予太多破绽对手。
唐亦步先步踢开血枪,大量失血让他动作看起来有点无力。他只手紧紧箍住阮闲喉咙,另只手按上他额头,用自己体重将阮闲整个人钉在地上。
他们脸相距极近,温热血液从唐亦步颈部伤口淌下,打湿阮闲拘束衣衣领。
没有水和食物,门窗紧闭,玻璃是单面透光防弹设计。他如果想要尽量撑久点,方法只有个——他清楚,他母亲也清楚。
或许这就是她想证明给世界东西。
阮闲在客厅角落缩起身子,母亲双脚影子在月光下摇摇晃晃。
那天月光就像现在样明亮。
阮闲忍住记忆快速上涌带来晕眩,又颤抖着朝唐亦步方向射出几枪。被折断手臂在咔咔愈合,他还有胜算,他不会被杀死,就像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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