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漆黑
枪口，直直冲着自己头颅。对方漆黑眼睛几乎成为夜色
部分，脸色苍白得可怕。
唐亦步笑
。
他情绪变得越来越杂乱，压抑沉重乱麻中甚至多出点点喜悦和满足，简直毫无道理可言。
几步外铁珠子愣在原地，它会儿转向“阮立杰”，会儿转向自己，发出疑惑小声嘎嘎。
“晚上好，
阮先生。”唐亦步小声说道。“……π，去外面帮们望望风，们会儿去接你。”
星光和月色从玻璃穹顶上方淌下。唐亦步能看得很清楚，那人冲他笑笑，如既往。铁珠子套在助理机械壳子里，在空中快乐地蹦跳。
“下午对比你给资料，发现件非常不自然事情。”对方还没走近，便先步开口。他没有给自己开口机会，直接用金属腕环打开光屏。“亦步，看看这个。”
唐亦步微微侧过头，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串不知所谓乱码。
没人知道自己融合A型初始机，他阮先生没有任何制住他可能。为不引起对方怀疑，唐亦步熟练地做出疑惑模样，向前两步。
“阮先生，——”
那个小东西抱在怀里。
“对不起。”
阮闲不知道自己为什
道歉，也不知道为什向它道歉。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对谁说出这三个字，它们能让他感觉好些。
“……对不起。”他低声喃喃。
唐亦步站在几颗梨花树附近。
“嘎。”
嗤声轻响。
对方动作极快，他只来得及看见个模糊影子。有什湿润东西喷到自己脸上，他没来得及屏住呼吸。
感受到晕眩那刹那，唐亦步猛地向后撤几米。无论对方喷什，他身体没有那容易垮掉。只要撑过这几秒，自己就能找回主动……
像是预料到唐亦步行动，紧接着是瞬刀光，不过不是冲向那个有点恍惚仿生人，而是“阮立杰”自己。
半只带血耳朵掉落在地，上面黑色耳钉在夜色中闪烁微光。鲜血瞬间打湿阮先生侧脖颈，染红雪白拘束衣。
他站很久，眼看着玻璃穹顶之上蓝天燃烧成晚霞，晚霞熄灭为夜空。雪白花朵在夜色中变成让人不太舒服蓝灰色。唐亦步怏怏地看着它们，揪下几枚花瓣，无意识地塞进嘴里咀嚼。
时间快到。
就像他们约好，π会在深夜将那个人带来。这个时间植物园没有其他人，很好做手脚，他已经提前置换好附近监控。
唐亦步能看到大小两个影子在接近，他从嘴里花瓣中嚼出点苦味。
“阮先生。”他小声招呼着，“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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