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没关紧，水滴嗒嗒地滴上洗脸台。记忆里尸臭涌入他
鼻腔，女人肿胀腐烂双脚悬在半空，在他眼前直晃。浑浊液体顺着尸体滴下，也是这般轻轻地滴上地板。
【这样是最好。】她最后这样说。【你早该死
。】
阮闲甩下被汗
“如果按照人类信任标准，
确曾经信任过
个人。在那之后，没有信任其他个体必要。但们很合拍，想尝试着培育下们之间信任。”
“为什
？”
“据观察，你不是喜欢被控制类型。那个耳钉让你愤怒，而太频繁愤怒不利于搭档关系顺利发展。”
唐亦步将阮闲脱下来脏外套塞进速洗机，语气平静。
“另外，你和十分相似。被灌注人类记忆你也不信任其他个体，这很有……观察价值。”
然而下秒，唐亦步恍然大悟表情彻底破坏气氛：“明白，你在发脾气！”
他看起来很想蹦起来找个本子什记录下，阮闲恨不得当场开枪。
“没错，是在发脾气。”蹬开蹦上床啃自己大脚趾铁珠子，阮闲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不喜欢耳朵上挂着个致命凶器，不喜欢被蠢吧唧机械生命啃脚趾，更不喜欢被半裸同性压在身上。”
速洗机恰到好处地发出嘀嘀提示音，唐亦步蹦下床。他快速穿好上衣，脸严肃地走回来。
“知道。”那仿生人语气很认真，“会努力建立们之间信任关系，你还气吗？”
“或许因为们有差不多经历。”阮闲向浴室走去，没有把枪套丢到浴室外打算。他关上门，面对着盛满清水浴缸，呼口气。
他也曾经信任过个人，在那之后，他同样没有信任其他个体必要。
【闲闲，别听那些医生胡说八道，你很正常。】
【闲闲，你会没事，你会好起来。】
【闲闲，妈妈永远爱你。】
“气。”阮闲有点绝望地说道，“你把裤子穿上再说话。”
说完，他自己反倒笑出声。唐亦步飞快地套好裤子，礼貌地表示不解。
阮闲越笑越厉害，他从未这样笑过，笑到最后反而咳嗽起来。他自顾自地笑会儿，才收起枪，小声回应唐亦步：“你……很想知道你制造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说回来，你真明白‘信任’意思吗？”
或许是灯光原因，有那瞬间，向来无忧无虑唐亦步看上去有点黯然：“不去戒备，不去伪装。认为对方会以相近标准行动，认为对方终将履行约定……想这种思考模式应该可以被定义为‘信任’。”
他向阮闲伸出只手，将阮闲从那张柔软过头床铺上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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