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都见不着光
黑暗深处被灯火照亮，圆柱形玻璃仓如同货架上罐装饮料，整齐地搭在
起。每个玻璃仓内都漂着人类躯体，男男女女双目紧闭，头顶露出点粉色脑组织——那些不是仿生人电子脑，却被插满细密连接线。
他们熟悉面孔都在，并且还有不少重复。避难所精英们伴随着无数个“自己”，安静地沉睡在玻璃仓内。
池磊哆嗦着退
步。
在那些面孔之中，他看到自己脸。
“老张，有点不对劲。”池磊皱起眉。
“怎
？”
“反馈数据好像有点异常。”池磊没有关闭机器，反而快速翻看起来历史数据。
“还有分钟。”
“来得及，来得及——老张，刚才田鹤样本数据被修正过。样本似乎被污染点，这机器把杂质数据过滤掉。”池磊声音有点抖。“可是没有田鹤完整身体数据作比对，它不可能分辨出错误，它只是台打印机……”
湿淋淋地顺滑槽划出。
“还剩五分钟。”池磊看眼时间，把机器维持在启动状态。“老张，换你。”
张亚哲掏出小刀，顺势拎下辅助机上手提箱似物体，大大敞开。箱内分多格，每格里都是满满液体——它们水银般向内收拢，微弱莹蓝色光晕破开黑暗。
“哟呵，老古董啊。纳米机器人α-092？哪版？”池磊从辅助机上扯下个水袋似东西。
“少说两句吧你，帮忙。”
“只要器官没问题就好，老池，
们先离开这。”
池磊手摸过机器操作界面，娴熟地将电子腕环接入打印机硬件，开始快速破解。“必须确定下，万打印出问题，这趟就白跑。给点时间，们不能害头儿……”
他突然卡壳。
不知破解指令触发什，电路板突然冒出几丝青烟，嘀声响，原本黑暗空间瞬间灯火通明。入口处瞬间落下沉重钢板，所有沉寂机械同时启动。仿佛刹那间多上千只马蜂窝，整个空间被嗡嗡声填满。
这里空间比他们想象要大得多。
池磊吐口气，按住那具无头身体。
张亚哲动作很快。他干脆地划开那身体胸腹，无头躯体抽搐两下，很快不再动弹。随着刀锋挥舞，鲜活器官被逐个塞进手提箱，迅速溶解在液体里。
“血收好没？手术用得上。”张亚哲擦擦满手血，合上手提箱。
“收着呢，还有分半。分解下残余。”池磊将灌满“水袋”拴回辅助机，操纵滑槽上扬，沾满鲜血空壳被倒回水槽。残余肉体如同没入强酸，嘶嘶溶解。
“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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