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力量很大,本能驱使白楚年双手扶上他绷起青筋手,张开嘴喘气。
窒息感觉令他无比痛苦,但白楚年在兰波眼睛里看见更加痛苦东西,纠结成团,坠落进眼底深渊中。
“对……不起……陪不你……还招惹你……”变调嗓音从白楚年齿缝里挤出来,他垂下双手,任由兰波处置。自己存在就是个灾难,如果能完整地死在兰波手里,陪他去海底度过难熬千万年也好,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兰波受惊突然松手,白楚年失去支撑头栽下去,只手撑着床,只手扶着喉咙剧烈咳嗽。
兰波呆呆地看着自己手,又惊醒似看看险些被自己杀死小白,终于清醒过来,沉默着兀自甩掉拖鞋和衣服,双腿合并成半透明鱼尾,卷成个鱼球,从床上骨碌到床边玻璃鱼缸里,扑通声掉进去。
公寓外电梯移动发出微小噪音,趴在桌上无聊玩自己尾巴白楚年立刻竖起耳朵,他听觉灵敏,可以清楚地辨认出兰波步态和呼吸声,兰波钥匙还没插进锁孔里,白楚年就欣喜起来,带着身锁链趴到笼门上。
兰波开门,在门口换鞋,摘掉帽子挂在衣架上,去餐厅倒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往卧室走来。
他刚走到卧室床边,就被小白扑个满怀,仰面重重地倒在床上,砸得床咯吱咯吱地响。
白楚年把笼门融化,拖着身锁链抱到兰波身上,用鼻尖蹭他颈窝,吸他身上气味:“你终于回来,个人在家里好无聊。”
白楚年亲他脸颊口,翻身躺在他身边,和他并排看着天花板:“怎样,拜托你事都做好吧。”
白楚年终于咳嗽过劲儿来,摸着被攥红脖颈看向鱼缸,兰波已经卷成球沉底,动不动,看上去很委屈样子。
“怎这是,回来就怪怪,在外面挨欺负?”白楚年爬上床,趴到鱼缸边伸手进去捞兰波,
“en。”兰波仰面躺着发呆,白楚年凑过来亲他耳垂和脸颊:“东西拿回来吗?你怎?”
兰波斜过视线瞧他眼,抬手搭在白楚年脖颈上抚摸。
白楚年不设防地让他抚摸,舒服地发出呼噜声,却渐渐感到他手指在收紧,逐渐紧得他喘不过气,脸色也从白变红。
“兰波……太紧……咳……”
“如果现在杀你,所有事都不必再担心。”兰波用手肘撑起半个身子,俯视着他,海蓝色眼睛深不见底,“反正不论怎救你,百年后你还是会离开,那时候所有人都不在,你也不在,只有还在,百年、千年、万年、十万年……只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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