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扑上前再次把紧紧拥住他,谢珩心忽然颤下,神情也不禁跟着动容起来,他抬手轻轻抱住李稚。
当李稚与谢珩再次步入营帐时,众人全都回头望去,除萧皓外,大家表情都有些不明所以,尤其是孙缪兄弟,没明白李稚为何见面就先拉谢珩出去,不过想到他们刚见到谢珩时震惊,又觉得李稚反应也不算太激烈,谁能想得到,最后出兵竟是谢家人呢?
桓礼视线在李稚与谢珩之间走圈,他隐约察觉到些东西,但又有点说不上来,他清楚李稚与谢珩之间是有些过往恩怨,单独先聊两句也正常,打胜仗喜悦尚未消散,他时也没太顾得上,道:“刚收到确切消息,氐人将领古颜率残部往晋河方向退去。”
桓礼心中百感交集,对谢珩道:“这回真多亏你,不曾想对方竟是早就算准们行动,提前在潼关道和青州府外设下埋伏,若你迟来步,真不知会是个什样情景。”
谢珩道:“不必多说,眼下最重要事仍是击退氐人。”
梁朝。”
李稚听这话再次怔住,“什意思?”
谢珩低声道:“杀赵徽,世间再无梁朝。”
李稚瞳孔猛地放大,他动不动地盯着谢珩看,穷尽世间所有言语也无法描绘出他此刻震撼心境。
谢珩道:“时移世异,没有哪个王朝能真正长盛不衰,梁朝也不例外,正如梁淮河上潮水起起伏伏,这三百年是时候该结束,也相信它能在另双手中焕然新生。”
桓礼点点头,“已经派人接
李稚只觉得股战栗从头灌到脚,明明张着嘴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终于哑声道:“那是你生心血,这样做不会后悔吗?”
谢珩道:“不会。”
两个字轻轻敲落在李稚心口,刹那间涌上来却不是别,而是无穷无尽震撼与心酸,李稚比谁都清楚,谢珩究竟为这个王朝付出多少,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像他这样对这个王朝、对京梁士族更饱含深情,而他却亲手摧毁切,李稚无法想象谢珩弑君那刻心情,天街踏碎公卿骨,付诸东流又岂止是二十年心血啊?
“你……”李稚眼中流露出难以自抑伤痛,却无法再说出任何话来。
谢珩直望着李稚,遮天蔽日,bao风雪将光芒全都淹没,此时此刻,相顾而视,莫名有种万物寂灭、无声悲凉之感,那唯光出现在对方眼中,无论如何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明月始终照在心上,亦将心照向明月,又怎会后悔呢?世间再也没有谁能比他们彼此更理解对方,懂得对方艰难,所以明白对方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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