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谢珩道:“你言之必称家国,可梁朝还真是先有家,再有国。当初先汉覆灭,赵氏皇族四处流亡,是谢家先祖率领众士族力挽狂澜,击退氐人,找到逃难函王,拥护他称帝,这才能在南方重新建立梁朝。三百年来,京梁士族竭力护卫梁朝江山,数代人为此呕心沥血,诚然今日士族中出问题,但三百多户忠烈之后难道就该即刻就死吗?不教而诛是为虐也,向主张缓慢变革,对太子党处处忍让,却只换来对方除之而后快决心。隆庆改革、削减府兵、均田改制,愍怀太子急切地想要铲除士族收回皇权,却不记得当年拯救赵氏江山,正是他们今日视作罪魁祸首京梁士族,当日只要再退步,屠刀就将自们举族头顶落下,清凉台必然血流成河,朱雀台案前,曾问季少龄,士族当真是十恶不赦吗?你可知道他回答是什?他回答,道不同不与谋。”
谢照说到此处停很久,“个朝廷不能有两种制度,听完便明白。兔死狗烹,言犹在耳,为这个家,为士族基业,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但希望你不必如此,代人有代人使命,交到你手中是份足够干净家业,你尽可以去改革思变、去大展宏图。”
谢照语气坦然,诚然他此生对不住许多人,甚至牺牲自己最深爱女儿,但唯独对得住谢珩。他赋予谢珩今日所拥有切,连这最后步棋,都是殚精竭虑地在为他铺路,天下人都能指责他不道德,唯独谢珩作为儿子没这个资格,对这个家,对这个继承人,他无愧于心,“老,这是最后能为你们做,你明白吗?”
谢珩望着那双泛着水光眼睛,心中激烈情绪灭下去,正好似是心头空,虽有千言万语却最终无话可说,他并非不解这桩血案前因后果,正如谢照所说,建章谢氏历史比梁朝要久远太多,出身在如此源远流长世家中,见证过士族挽救王朝奇迹,自然而然会将家业摆在国事前面,这也是京梁士族与先太子党注定水火不容根源。
人观念根深蒂固,所以注定分道扬镳。
谢珩终于道:“父亲,先汉灭时,多少簪缨世家毁于旦,谢家后人亦是辗转流落多年,先祖匡扶社稷,并非为保全己之身,古说‘家国’二字,家在前,国在后,京梁士族至今没有明白这道理,国之将亡,何以为家?广阳王府坐镇雍州多年,是西北三道铁关之,今日荡然无存,北方大乱将起,旦氐人起兵,梁朝将再也不能抵御南下力量,更是彻底绝百年内收复故土希望,先祖在天有灵不能瞑目。”
他说着话,语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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