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眼神骤变,这刻,遥相对立两个人眼中均不见任何亲情,原地只有新旧两代政客在互相凝视,他们脚下,是整个大梁朝所有权力百川入海终点,处在这种位置上,没有父与子。
谢照是聪明人,谢珩这两句话说出来,他也就明白对方来意,他回过身在太师椅上坐下,慢慢道:“梁朝开国时,中州风雨飘摇,先祖自西陵出,率众士族拥函王赵熙为帝,三百年来宇内海晏河清,祖先将基业传至手中,又亲自交到你手上,这是盼望你能够将其发扬光大,如赵慎、赵元之流,于河西日拱卒,图谋分裂天下,你明知他们野心勃勃,却再纵容,养虎为患,致使西北三镇尾大不掉,最终酿成今日血流成河惨剧,你真点过错也没有吗?”
“今日之事是之过。”谢珩出人意料地承认,“暗疮顽疾不在西北,而在中朝,所谓皇族门阀之争,根源是士族乱象激起民愤,有识之士穷则思变,推选出先太子,杀先太子,仍有赵慎,杀赵慎,亦有后来者,士族乱象日不革,后来者源源不绝。在其位谋其政,不能正本清源,这是为人臣、为人子过错。”
谢照自然能听出谢珩话外之意,为人臣、为人子有过错,那为人君者,为人父者,又做得怎样呢?谢照问他:“你可知道,赵慎今日打着罪太子名义谋逆,他若是当上皇帝,第个要灭便是谢家?”
谢珩道:“所以你今日大开杀戒,究竟是为社稷生民,亦或是为门户私计?”
谢照眼中顿时波澜汹涌,最终却归于沉寂,“士族乱象频生,这是有目共睹事,如你所说,变终究是要变,然而该如何变?马车要行驶在康庄大道上,而非乱石丛中,将坑洼乱石清理,你们将来才能够走得顺利。你贯不赞成所作所为,但其实也快要死,国也好,家也罢,国是你们来治,家是你们来当,所做终究都是为你们。”
谢照深知以谢珩性情不可能对雍州下重手,所以他提前调走谢珩,父亲心中其实是能够理解儿子,甚至默认他对仁义坚持,这些年来他对谢珩怀柔政策睁只眼闭只眼,也是源自于此。若非赵元藏匿罪太子遗孤,其野心实在昭然若揭,他也不会出手。
谢照叹口气,缓缓道:“当初自你祖父手中接过这份基业,盛世已接近尾声,弊端初显,变数激增,权力是好东西,任是谁都想来分杯羹,他们步步紧逼,让再让,你可知最开始亮出刀剑,并非是。”
朱雀台案过去二十年,这是谢照第次主动提起愍怀太子,他背对着林立先祖牌位,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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