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无声地笑起来。他与赵元打多年交道,将近二十年没停过勾心斗角,早已经把对方看得十分透彻,他自然清楚这是赵元想要安抚住他才打出来感情牌,但也不是全然信口胡说,句话几分假意几分真情模糊不清,也唯有这样才能够令人受用。
赵慎想想,给出个有异曲同工之妙回答,“四叔为所做切,直记在心中。”
赵元也跟着笑,很难说清楚那其中意味,他将自己披风留给赵慎,“天冷,你身体弱,多穿点。”他转过身离开。
赵慎看会儿那道背影,慢悠悠地收回视线。
每年冬日是十三州长官入京要按例述职日子,十月份,皇帝命令抵达雍州,点名召赵慎与赵元入京。皇帝赵徽有着令人发指疑心病,同时还有对京梁士族深入骨髓忌惮,除非特殊情况,他每年都要亲自写信把赵元父子俩召进宫,来是拉拢人心,二来是则是为
。你是有福之人,刚带你回黄州时,那群大夫也说你绝活不,可你没让人失望。”
赵元今夜喝些酒,说话间不时停顿两下,眼睛微微眯着,颇有几分酒后吐真言意味,“在那时就感觉到,你命中注定是要改变这个王朝,不管是好,还是坏,你将会有非凡命运。”他注视着赵慎,眼中闪烁着微芒。
赵慎觉得这番话挺有意思,但没接话,等着他说下去。
赵元感慨道:“老,在这个年纪,牙齿开始松动,头发往下掉,皮肉变得松弛,连病痛也多起来,即便是想,这样身体也不承载不太多野心,人到定岁数,都是要服老,可你年纪刚刚好。回想这十数年来日子,心中愧疚,没有能够完成对你母亲承诺,好好地照顾你。”
赵慎终于道:“四叔此言差矣,在家破人亡之际,唯有四叔甘冒死罪伸出援手,没有四叔收留照料,恐怕早已死在逃亡路上,四叔于恩重如山。”
赵慎性格谨慎,这是他时隔这些年来又次当面提起“四叔”这个称呼,赵元眼中微微起些波澜,许久才低声道:“好,早点回去歇息吧。”
赵慎点头,但却没有起身,仍是斜躺在长椅上,神情有几分懒洋洋。
赵元起身,看上去将要离开,却又停下来,他对赵慎道:“没有儿子。”
赵慎时没有理解其意。
赵元道:“在心中,你早已经是儿子。”这句话与之前那句“老”结合在起听,便是句苦口婆心敲打:已经老,身后并没有儿子,或许觊觎皇位,但那皇位终究是你,别再歇斯底里,也别再做些疯狂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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