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雪顺是真打从心底觉得自己冤枉,京中豢养交易幼童风气盛行多年,寇园中搜罗来小孩,除他们自己养着外,大部分是当做礼物送入京城,供给汪之令等人用以享受与交际。这事当年还是汪之令牵头,后来汪之令登上高位,自然有大把人帮他干这种活,便把自己洗出来。说千道万,他确是帮汪之令干活啊。
汪之令笑起来如弥勒佛,不笑时却有种鬼神森冷感。汪雪顺哭得起劲,抬头看见对方眼神,忽没声,不敢再哭。
“这话你在公堂上也说?”
汪雪顺连忙摇头,“儿子不敢!”
“谅你也不敢,否则第个割你舌头喂狗!当初教你收敛些,你将话当成耳旁风,如今落得
汪之令出门以后,没有回宫,而是乘坐小轿暗中来到金诏狱。早早地有人候在偏僻小门处,见到轿子停落,门推开条缝隙,将汪之令迎进来。
暗无天日死狱中,蚊蝇乱飞,地上还摆着盆发馊饭食,穿着灰色囚衣汪雪顺蜷缩着坐在角落里,张着口面如土色,嘴角还有些不知名污渍,早已经没往日神气。脚步声响起来,有人在石门外站定,透过挖空那盯着他看,汪雪顺看过去,呆滞会儿,眼中冒出精光来,忽然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干爹!”他好似跟看见救命稻草似喊着,手从狭小栅栏缝隙伸出去要抓住对方,“干爹!救!救出去!”
汪之令面无表情,扫视着他这副不人不鬼模样,声音如低沉暮钟,“不如喊得更大声些,教全盛京人都来听听?”
汪雪顺浑身都在抖,眼泪哗啦地止不住,忙瘪嘴,副受尽委屈样子,抖声道:“干爹你怎才来啊?、,要死!救救!”
“没出息东西。”
汪雪顺抽噎得更加厉害,“干爹,您疼儿子!您疼疼儿子!”十根手指极力要从缝隙中挤出去,蹭抓对方衣服。
“你折腾出这多事,叫怎疼你?”
汪雪顺少见对方如此冷酷无情,他以为对方真不管自己,吓得整张脸都皱成团,脱口喊道:“爹!”他话刚出口,就看见汪之令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如刀,他忙不敢再叫,只哭道:“干爹,救救!也是为您办事啊!”
汪之令听他这说,气不打处来,反而笑道:“帮办事?”
汪雪顺没听出来对方话中警告与讽刺之意,“是您当年先提嘴,才动这心思,养那些孩子不是都送入京里去孝敬您吗?您也知道啊!哪有真杀这多人?他们都算在头上!这怎能够都算在头上?”他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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