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空巷,梦醒,是时候该结束。他想到少时夏夜在灯下抄书读过乐府诗,登西北之高楼,见斯人如明月。喝得醉醺醺私塾先生慢悠悠道:“近在咫尺,远在天涯,触手可及,遥不可及。”他彼时不解其意,如今却是觉得难怪叫摧心肝。
他终于低声开口道:“原不过是京州乡民,生逢太平之世,怀抱效国之意,于是进京投奔前程。自入京以来,多有无知犯错地方,承蒙谢中书提点照拂,才得以在盛京闻达显迹,过往种种铭记于心,点滴不敢忘。然而人各有志,随时势迁,世事漫如流水,人心也没有永恒不变,这两年经历许多,亦有自己抉择与所爱,明白大人今日所施惩戒,是不赞同所作所为,想要迷途知返,但人与人境遇并不相同,心意也无法相通,既然认定所选择道,绝不更改。”
这番话像是说给谢珩听,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胸口传来未名震痛感,再次抬头看向谢珩时,少年眼神却已经变得安静坚定,“道不同,不与谋。事已至此,亦是无可奈何,大人恩情,心知恐怕无法再偿报,唯有请大人原谅宽恕。若是大人实在恼怒,愿付出切代价,还望平息大人怒火。”
说完他抬手对着谢珩低头拜,左手叠着右手扣在面前台阶上,架成个小型三角,他没有抬头看谢珩连,右手猛地用力,手臂传来激烈疼痛感,颤抖下仿佛要躲开似,却被他自己反手用力压住,骨头折断声音响起来,很轻,但是很清晰,浑身冷汗瞬间全都逼出来,手中却愈发用力,那是种断腕决心,代表着粉身碎骨,此志不改。
不远处赵慎开始还没看出来,见到李稚浑身都在发抖,猛地明白过来,立刻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李稚喝止,“别过来!”他喉咙中第次发出这种怒喝声,竟是比平时要粗厉很多,像是用生锈刀重重劈过金石,那完全不像是他声音,胸膛中像是有东西正在歇斯底里地爆发。他眼睛片赤红,谢珩竟是没有阻止,他眼中第次流露出类似于震惊情绪,难以置信地盯着地上李稚看,袖中手下意识伸下。
骨头断裂时发出骇人声响,没有见血,却有种血腥气息爆裂般蔓延开,李稚浑身青筋全都绽出来,手中还在继续用力,能够分明看出断骨错位后痕迹。对于读书人而言,右手写作赋诗,无比重要,他却用此举来证明自己决心,但求解脱。
“你!”谢珩终于说个字,难得低声急促,李稚却没有抬头,他像是在做个结,又像是疯狂人在诉份热烈衷肠,断裂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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