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
:“见过姑母,是侄子来迟,路上耽搁些。”
赵颂见到他颇为欢欣,笑道:“不迟,点也不迟!”
“只可惜父亲远在雍州监督军事无法前来,确实是憾事桩,此番他托向姑母告罪,们二人给姑母备份贺礼,还望姑母万寿无疆。”说着他抬下折扇,让人将贺礼送上来,赵颂不由得心生好奇,上半身稍微往前倾,只见四个广阳王府侍卫从云锦匣中取出副画卷当堂撑开,见者无不眼前亮。
在座都是梁王朝顶级公卿贵族,名画见得多,但这副确实足够独特,谁也没见过如此鲜明亮丽颜料涂抹,千万里江山仿佛活过来,山是红,花是青,金黄色天幕,切都颠倒错落,但却又有种格外壮观辽阔美,借用汪洋肆意想象,铺陈出另个幻海似精神世界。道者,无穷无尽也。
在场有道士认出来,“《北海游鲸图》!这是汉时道教圣人吕朴留在世上唯真迹!”
赵颂与赵徽样,嗜好论道,素日更是自封居士,当即眼睛亮,忙让人走近些。赵慎示意侍卫把画送上去,这边大群皇族正热闹地赏画,右侧席位坐着谢家人全都没说话,谢玦喝着酒扫过眼,眼皮都没掀下。若非谢珩在上面坐着,这会儿他已经直接起身离席走。
果然下刻赵慎就将视线投向坐着谢珩,“不知谢中书此番是送什好东西?”这是句极其无礼话,可赵慎语气却悠闲得仿佛与熟人闲聊般,没有丝毫做作之色,仿佛他就是心血来潮问问,绝没有其他意思。
谢珩向有理也让三分,从不会当众给人难堪,这次却没有接话。旁赵颂忙不着痕迹地打个圆场,对赵慎道:“听说你前阵子受伤,身上还未好全,快些坐下吧,来,坐到姑母身边来。”赵慎这才笑笑,转身落座,同样是首席上座,不过他是坐在皇族中间,正好与谢珩对面而望。李稚安静地站在赵慎身后,赵慎回头看他眼,李稚摇下头,并没有想要落座意思,赵慎这才将视线收回去。
李稚又看眼谢珩眼,谢珩却没有看向他。
只有李稚知道赵慎为何迟小半个夜晚才来赴宴,今日出门前,赵慎忽然觉得心口发寒,孙澔给他施个下午针,他出大身冷汗,原本在李稚劝说下,他已经不打算来,后来感觉好些,还是耐不住性子过来转转。这个季节并不寒冷,赵慎外衣里面却穿三件厚衣裳,还好他身形瘦削并瞧不出臃肿,李稚和他约定好,待会儿提前离席,无论如何,身体要紧。侍者来上酒,李稚将侍者叫过来,低声让他将酒换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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