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陵闻声笑道:“这便算,这身病气,徒教他们担心,何况待在块也没话好说。话说前两日谢府送来两箱供以病中消遣古书,记得其中有先汉八子赋集,他很喜欢杜庾写文章,你专把那两套收拾好给他送过去。”
陆丰看贺陵眼,“是。”
陆丰道:“老大人对李稚很上心。”
贺陵聊起自己学生总是心情颇好,“说起来也奇怪,李稚那孩子并非教过学生中才华最出众,性格也不是最讨喜,和脾性更是相去甚远,可偏就这孩子,给种亲近感觉,倒真像是自己孩子。”
陆丰道:“老大人对教每名学生都这说,他们全都是您好孩子。”
地再好,却终究不是游子故乡,他留在这里又是为什?陆丰想会儿,忽然间明白过来,贺陵话中所说北方并非是梁朝北地,他说是更遥远那块战乱之地,是那片好几代贺家人从没有踏足过、却始终魂牵梦萦汉室故土,那是真正再也回不去地方。
高山可攀,溪水可渡,故国不可思。
春去秋来,写出“提携宝剑、故国神往”少年也已慢慢地老。
陆丰不再说话,灯影下,主仆两人影子倒映在轩窗前,煮好药散出沉沉香味,长夜雨声淅沥,池塘水深深浅浅,不知觉大半个晚上便过去。
贺陵看着那些小小野雁,“说起来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李稚。”
贺陵笑,叹道:“李稚这孩子确实是教过学生中最令人省心个,以前收个学生,每天耳提面命不厌其烦,什都为他准备好,只有李稚,年纪真大,确实也心力不足,没有为他操过什心,好在还有谢珩帮着照拂,过两年走以后,他留在谢府,也放心,实话说对那孩子倒不是很担心,别看他年纪小,他比常人要懂事,很聪明,识分寸,将来日子不会差。”
陆丰应和声。
贺陵道:“照理说对学生应该视同仁,他喊声老师,徒担个虚名,也没有什东西好留给他,他喜欢读书,等百年之后,你便将所有藏书都拿去送给他,另有写那些集注策论,也
陆丰听他忽然提起李稚,神色微微变化,低声道:“他是有些日子没来。”
贺陵道:“这孩子文静不爱讲话,平时不容易注意到他,这好些日子见不到,心里头却意外有点惦念。”
陆丰想到知道这阵子外面发生事情,心中微微沉,贺陵在家静养,众人怕他病中受气,都瞒着他这些消息,“老大人是想他?”
“忽然想到他。”
陆丰斟酌着问道:“老大人是想要将他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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