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满脸郁色,“都说玉为君子德,他配不上,这些年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厚颜无耻之人。”若非谢珩早有明令,他绝对忍不住要去找李稚麻烦,这真是这些年来唯个让他
摆在台面上,简直是令人如鲠在喉,尚书台*员在心中痛骂大理寺那帮蠢货白活大把年纪,连个二十岁李稚都治不住,前两天还自鸣得意,结果反倒是被人给耍,高官厚禄养他们有何用?又想到朱春芳,本来都骂完还要再骂上两句,那老狐狸此刻恐怕正在心中笑话他们,赵慎找个李稚,摆明就是不怀好意,他们没料到吗?既然都已经料到,却轻视人家年纪小,那如今又能怪得谁?
与尚书台众*员缄默不同,李稚风卷残云似清扫完大理寺后,地位直如日中天,作为炙手可热新晋权臣,赵慎可是太喜欢他,拿他当个宝,每日带着他在皇宫中进进出出,到处赏花看月,拜访各色王公贵族,回回都引为座上宾,这真可谓是春风得意、风头无两。尚书台*员只好将视线投向谢府,照理说,个背主求荣小吏如此招摇过市,谁见都要震怒,可谢府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仿佛完全看不见这阵子风风雨雨样。
隐山居,少竹轩,屋檐下挂着晶莹雨水。
谢玦今日难得穿身清新圆领青衫,坐在案前写文章,视线却不时落在不远处谢珩身上,谢珩傍晚正好得空,看见他个人在门口转悠,于是把他叫进来问问他功课,谢玦写会儿就再也写不下去,只在纸上划两笔装个样子,他显然是心中有话想说,没心思写东西。
徐立春从长廊外走进来,外面刚刚下起雨,他哗声收伞,进屋后先将手中盒匣搁放在竹案上,谢玦写着东西忽然冷冷地说句,“小人得志。”
那声音很低,徐立春回头看向他,这四下也没有旁人,“小公子说是?”
谢玦转着狼毫毛笔道:“说是大理寺少卿。”
徐立春闻声下意识看眼谢珩,原本正翻着书谢珩也已经望过来,谢玦对徐立春道:“往先看不出来,他装得唯唯诺诺低三下四,却原来有这样本事,朝得势,连尚书台也要暂避锋芒,只做个七品典簿,太委屈他,看他如今寸步不离地跟在赵慎身边,过两日哄得赵慎再送他个九卿之位,这真要步登天。”
谢府中没有任何人议论李稚之事,谢玦明显忍很久,开口言语间皆是淡漠嘲讽,“昆山玉矿位于先汉龙脉上,方逾制玉鉴,个敢送,个敢收,真是令人闻所未闻。”
徐立春笑道:“愿意送就送吧,也不关咱们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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