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赵乾眼中,天下人实在是低估他,景帝朝真正称得上绝顶聪明人有三位,谢晁
断地在他眼前浮现。
李庭知道那孩子日子难过,但他从没想过,那孩子日子会如此难过。
当年京中大变前,已经预感到自己命运先太子妃卫文君亲自将两个孩子交付给他,然而其实他只带个孩子出城,当时赵衡只有两岁,还不到懂事年纪,离开父母哭闹不止,他将赵衡藏在竹篓中带出去,然而到城外,他打开竹篓却发现其中空无物,那孩子在他找马车时,自己翻出竹篓出去。
当时情势已经万般紧急,盛京到处都在搜捕叛党,尤其是在搜寻先太子两个孩子,他不得已只能劝皇长子赵乾先出城,赵乾在听他说把孩子弄丢后,没有骂他,也没有发火,只说句“你在这儿等着,藏好马车和文牒。”然后头也不回地选择回城,他完全拦不住。
他在城外心急如焚地等夜,遍遍想着自己罪该万死,想要进城却发现城早已经封,就在他陷入绝望之际,赵乾却忽然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浑身都是血,用件还算干净外套遮掩,他怀中紧紧抱着那孩子,那孩子与跟自己在起时疯狂哭闹样子完全不同,他安静地抱着兄长脖颈,像是困,但是也不闭上眼睛,头靠在兄长肩上,句话不说。
没人知道那晚两个孩子在城中到底经历什,赵乾只是朝目瞪口呆他丢句话,“走!”
赵乾重伤在心肺处,撑着直没敢看大夫,只草草处理伤口,与他们分离后,赵乾被广阳王赵元带回黄州,赵元为救活他,几乎将整个黄州大夫都暗中找过来,事后为封锁消息,又将他们全部秘密处死。
几乎所有大夫都说赵乾活不,然而赵乾活下来,大夫们从没见过如此心志病人,当时他右手受伤,赵元告诉他无法保住右手时,赵乾眼神都没变下,对大夫说:“能活下去就行,其他没关系。”也就是那个濒死时平静眼神,让旁赵元印象太深刻,心中生出警惕来,继而改变他们两个人生。
赵乾可以说不是被治活,他是自己撑着活过来。广阳王赵元完成自己承诺,给他个新身份,张新脸,并且额外保住他手。
赵乾在信中说起广阳王赵元,这实在是个太有意思人,作为个亲王,赵元在人数众多宗室子弟中并不起眼,在景帝眼中,他是低贱驯马女所生血脉存疑儿子,在元帝眼中,他是生性懦弱兄弟,在士族眼中,他是个没用老好人,在卫文君眼中,他是值得在濒死时托付孩子身家性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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