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从自己构想画面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对着徐立春点头。
李稚看似老实地去休息,等徐立春走他又立刻轻盈地转过身往外走。徐立春听闻他咳血后,也同谢珩说差不多话,大意是少年咳血年月不保,定要好好休养,李稚却真觉得自己没任何毛病,这试问世上哪个年月不保人像他这天天精神抖擞?
他不睡是因为想要去湖心亭再看看谢珩,没想到刚走到隐山居外,正好就迎面撞上聊完事情回来谢珩与桓礼。
桓礼今晚心中郁闷,喝不少酒,他抬着细长桃花眼睛打量李稚片刻,认出来,刚刚在谢府门外
当微妙,徐立春也是从婚约安排这事看出来,这位谢家大公子绝不是任人拿捏性子,谢照完全控制不住他,谢照自然也察觉到,他是想管,但后来也力不从心。
世家大族中没有莫名其妙别扭,所有事情背后本质都是权力博弈,这表面瞧着是个婚约事情,其实是谢府权力更迭缩影。后来谢照兴许是年纪大,诸事也慢慢都看开,作为倾轧朝堂多年政客,他选择退仕避居东山,这举动其实也表明他让贤态度,所谓婚事自然也没人再提。
徐立春与李稚仔细讲解其中门道,他知道李稚将来势必是谢珩心腹,这些陈年秘辛他心中有个数也好,方便将来当差。
李稚有点意外,“谢老大人和谢大人之间关系如此紧张吗?”
徐立春道:“家家有本难念经,世家大族也不例外。”
李稚道:“以前当差时也听过些老大人事迹,他被称为代风流名相,在盛京*员中声望很高,以为他与大人父子感情深厚。”
徐立春摇下头,“感情归感情,权力又是另码事,大公子与老大人在脾性、处事风格都截然不同,倒不是说谁好些谁差些,只确实不是条道上,两人几乎说不到块去。”
李稚在清凉台当差这久,总听说谢家人同气连枝,他还是头回听见这说法,这番话也就是是徐立春说他才敢相信,换个人说他都觉得是胡编乱造。谢珩这样人,怎看他也不像是会违逆父母之命人,即便是有自己主见,他也自然有办法将事情处理地体面周全,而徐立春话中却隐隐透露出他与自己父亲有过不和?
大约是因为谢照“风流名相”、“中流砥柱”名号早在清凉台深入人心,李稚对那位退仕老丞相也下意识心存好感,他有点难以在脑海中想象出这画面。
徐立春与李稚东扯西扯地闲聊大半天,东西也收拾好,他转过身对着李稚道:“行,天也不早,喝完药早些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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