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他又想起另件事,眼神柔和起来。话说那孩
“死。和父亲起在朱雀台自焚而死。”
“你弟弟呢?”
“也死。”
对面人深深地叹气,“跟走吧。”
“窝藏罪太子遗孤,这可是送命事情,四叔为何要帮?”
煞黑骊驹气宇轩昂地跟在后面。赵慎支着下巴,像是在思索着什,路上没说句话,忽然无声笑下,带着些嘲讽。
前面是朱雀街,大雪落满朱雀台,赵慎抬起两指揭开帘子望眼,眼神平静。
元和二十三年春,愍怀太子娶卫家独女卫文君,第二年两人诞下长子赵乾,皇长孙三岁识千字,七岁辩文理,见者无不称奇,从长相到性格,他与父亲简直是个模子刻出来,像,实在是太像,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还有那双漆黑眼睛,清澈仁和,说话时生出光来,让人想起落着桃花镜湖。
愍怀太子非常喜爱这个儿子,给他取名乾,寓意是太阳,泽被万物、光芒万丈。他上哪儿都带着这个儿子,骑马、打猎、访客,父子俩形影不离,他为他请来全天下最好老师,教他识文断字,又教他治国安邦之术。太子妃说小孩子听不懂,太子每每就笑着说:“解释给他听,他都听懂。”
那时朝堂庙堂风云诡谲,但太子府中始终风平浪静,赵乾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皇长孙,母亲总是担心他会被溺爱惯坏,但他却完全没有沾染纨绔习性,十岁时他和太傅在望江楼中坐而论道,向不苟言笑太傅季少龄感慨道他与他父亲小时候样,是个仁慈优雅孩子。
“与你母亲……”对方像是仔细地斟酌,“是故交。”
赵乾盯着对方看,他并不信任对方。
“会为你安排好个新身份、张新面孔,从今天起,你是孩子,广阳王府世子。”
十五年过去,言犹在耳。
马车迟迟地行驶过长街,绑着绷带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赵慎垂着眼沉思,整块漆黑瞳仁泛着点幽光,像淬火金。
愍怀太子自焚而死,太子妃将两个孩子托付给故人,送走孩子前,她微微颤抖着手,摸着长子脸对他说,“保护好你自己,还有你弟弟。”
赵乾含着眼泪点下头。
赵乾让黄门太监季元庭带着两岁弟弟离开,他独自人跟着接应斥候来到黄州,在那里他见到母亲所说那个可以信任人,出乎他意料,等在那儿不是他外祖父家人,而是他四叔,广阳王赵启。
下着滂沱,bao雨夜林中,浑身是血赵乾坐在马车上,手中抓着黑色缰绳,与前来救他人对峙。
“你母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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