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李稚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他刚刚看着对方，莫名其妙就想起自己曾经做过
个梦，“
很久之前总是做同个梦，梦里有个神仙在月下吹笛，不知道为什
看着您忽然想起那个梦，您真很像是……深山里神仙。”
谢珩轻声笑道：“那你怕是认错
，鲜少吹笛子，恐怕也成不神仙。”
李稚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番有关梦说辞怎听怎像某种蹩脚幌子，被他借来没话找话，他顿觉窘迫，闭嘴不再提起，只是点点头，“嗯。”
这茶水明明滚烫，他竟也不觉得，入口快咽下去才反应过来，咳嗽声，忙又掩饰住。他看向对方，对方似乎很轻地笑下，他蓦又有点愣住，低下头慢慢地抿着茶水，也不再出声。脑子有点懵，又有点说不上来高兴，好像真跟误打误撞遇到神仙似。
右手边滚烫茶壶，“不好意思，没看见！”他忙收回手，手腕上被对方碰到地方仿佛在发烫，他又说遍“多谢”。
谢珩心道：“这孩子冒冒失失。”他收回手，“当心些。”
李稚点下头，“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会这样，手腕上那处好似都没知觉。对方抬手沏杯茶，青翠鲜嫩茶叶在水中舒展开，底下冒出些很小银色漩涡，李稚盯着看会儿，又抬头望向对方，长廊外夜雨淅沥，听不见说话声。
喝口茶，心情稍微平复些，李稚也逐渐恢复镇定，“多谢。”
谢珩问道：“你怎会个人来这深山道观借宿？”
两人无话地坐会儿，杯茶喝完，李稚抬头看向对方。
谢珩道：“夜深，早些回去歇息吧。”
李稚下意识道：“好。”他于是站起身告辞，“那……那道长您也早些歇息。”
谢珩点下头。
李稚行礼，转过身沿着长廊往外走，走到半他没能忍住，回头看眼，那道身影隐在竹影中辨不分明，对方听见脚步声停住，也回头望过来
“……赶路，身上银子不够，没法住客栈。”
“你年纪这小，孤身人在深山中赶路，怕是不大安全。”
“没事，赶路前都问过当地百姓，问清楚有人烟地方才会进来，若是不安全，就绕路走。”
谢珩点下头，目光落在李稚手背上，上面有两道已经凝血伤口，看来这在山中赶路也吃不少苦头。他又打量他两眼，这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脸生偏稚气，更年龄显小，五官清清秀秀，双眼睛尤其温柔文静。他见李稚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问道：“怎？”
李稚低声说：“越看越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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