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路上还碰见一只团了无数妖花的花妖,阿四短刀一阵寒光,给它剃了个完美的秃头。然而那花妖样貌狰狞,又把几个孩子吓得口吐白沫,晕了足足两炷香。
等寻到贼人
三子这话说得语气平板,听不出喜怒。
两人对话没有刻意压声,在场的孩子全听了个真切。当即有人瑟缩起来,哭喊着要下山。屈临风不言不语,何九要抖成筛子了,也强撑着一声没出。
阿四瞟了他们一眼,奇道:“三子发疯就算了,你们俩也不怕?”
何九似乎和此人杠上了,当即尖着嗓子驳道:“小爷不不不不不怕!”
屈临风:“枯山派肯定派了高手带队。贼人要有心挟持我们,下山未必更安全,不如待在各位身边。”
何九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嗓门扯再大,喊出来的话都没有任何气势可言。
周遭仍是红叶飘散,阳光如金。
何九愣了愣,困惑地瞧向屈临风。屈临风皱着眉,脚仍有点软。对方只是混了一点敌意,他整个人都快被汗打湿了。武林大门派,来个偷儿都这么厉害么?
“刚才那边有人,我肯定没看错。”屈临风哆哆嗦嗦指着灌木丛。这回阿四没胡搅蛮缠,他身子一拧,径直踏空而起,稳稳落去了屈临风所指的地方。
“枝杈上挂了点线头,这儿方才确实有人。你我都没立刻察觉,那人八成用了术法,来者不善。”
“这话我爱听。”阿四大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刀。“小子够冷静,枯山派捡到宝了。”
屈临风说的是真心话,害怕也是真害怕,好在他怕得比较内敛,让人看不出端倪。
从日出到日落,一行人循着蛛丝马迹前进。深秋天晴风凉,没有雨水炎日的干扰。饶是如此,崎岖山路也把众人折腾得只剩一口气。除了身体底子不错的,大部分少年少女都成了跛子。恐慌与疲惫之中,漫山红叶由可爱变得骇人。
“那不是红叶,是我脚底磨出来的血泡。”何九哭唧唧地哼哼。他嘴上抱怨比谁都多,但身手还算利落,可见那江湖梦也没掺多少水。
屈临风在偏僻村庄待惯了,对这种山路熟得不能再熟,也算如鱼得水。
阿四严肃下来,气势陡然一变,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说三子,枯山派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只是偷个东西,压根不用如此阵仗。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偷旗子是假,削脑袋是真。你们的人顶多能护住小崽子们,捉人可就勉强了。不如先送孩子们下山,从长计议。”
那盲眼杂役拈着线头摸了摸,久久不语。半晌,他嘴角抽了抽:“不,继续。”
阿四眼睛一眯:“哟,这可不像你。”
“分开有分开的问题,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