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友岳见状，脸上浮出淡淡
笑意：“正如你所想。断云，你可还有什
话要问？”
“没有
。”
曲断云咽口唾沫，心有余悸道。
怪不得师父不管那时敬之死活，自己当初所蔑视天命，比他想象还要可怕。
随后，它便原地化为肉浆，迅速消失在空中。
空气中威压陡然消失，两人俱是松
口气。曲断云来不及品味身体变化，兀自擦擦额头上细汗。
“……第二代真仙？孙妄不是开国时期人？”
“你以为这天下是谁引着打下来？”江友岳叹道，“圣人特地择许栎，逐步定大允国土。那会儿国力不足，许栎能力有限。真仙为文臣，不好再插手战事……恰逢视肉成熟，圣人才将视肉赠与孙妄。”
涉及人间诸事，曲断云点就透。
切压根无所谓。想来也是，悬木何其庞大，自是不会在意这些根部“细小生灵”。
江友岳仍在继续：“此番
带你来，只为让那悬木先行标记你。就算你受重伤，也不会出现……唔，你们太衡所说‘折马’之相。”
曲断云学着师父，亦是把头垂得极低：“多谢师父。”
江友岳冲真仙毕恭毕敬行礼，后者终于动弹起来，转向曲断云。
无数雪似细根爬过他皮肤，它们泛着浅淡绿色光泽，在他身上扎出数不清细小血点。血点很快结痂脱落，似是有什沉重东西从身体抽离，曲断云身上阵轻松。
真仙贺承安赠完视肉，便借着“祭天”由头消失，前往去异国他乡“播种”。许栎驾崩，国师身死。比起年纪尚小皇子，孙妄威望更大，是极好选择。
事实证明，圣人并未错判——孙妄既成真仙，“忠心”摄政在前，征战在后，成代名臣。他为大允打下坚实根基，也继承贺承安计划，在皇室血脉中以欲子“育种”。
三百年过去，大允根基深厚，欲子培养甚好，是时候为悬木换个更优秀傀儡。
方才那真仙说“欲子有难”，继而即刻消失，难不成……
曲断云嘶地抽口气。
这感觉分外奇妙，如同在阴湿墓穴中关辈子，这会儿突然置身无边天地，真正尝到清爽凉风。
曲断云还没惊奇完，那披着孙妄壳子真仙又恢复原本站姿，活像尊格外精致塑像。他双碧眼锁着江友岳，眼睛眨也不眨。
江友岳维持跪姿，直起身来。他从怀里掏出卷上好绢纸，刚刚展开，却见那真仙表情变——瞬，那东西仿佛开什机关，终于露出丝人味儿。
“欲子有难，去去便归。”
它声音清朗好听，也像极人，只不过语气格外淡漠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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