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唯不同之处……寻常飞鸟食树果,倒是不会被摄去心智。
“有真仙相助,等能以请神阵布置根须、清除外敌。亦能靠悬木之力求得风调雨顺、无灾无祸。”
“可惜人生来不同,智权各异。真仙心属悬木,却存身为人时杂欲,难成不朽之业。要使得大允统诸国,造万年盛世,须得欲求纯粹千古,bao君,成就真正帝屋神君。”
“真仙虽命有时限,亦可守大允数百年。由此精挑细选,细细琢磨。借悬木之力,成就大允之势……此为百年大业。”
话音刚落,副图景瞬间打入曲断云脑海。他看见各国版图依次融合,看见硕大无朋悬木生长。那巨木根系朝天,遮天蔽日,景象难以用言语形容。
“先前你单知道百年大计,晓得这切是为大义,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今日让你师祖教你课,好生听着。”
曲断云见那扭曲到不似人形怪物,硬着头皮跪上前。那怪物伸出只巨手,轻轻盖在曲断云头顶。干枯细长手指拂过曲断云耳畔,他后背登时滚过阵战栗。
那怪物顿顿,又从喉咙里仍发出极其模糊咕哝声。不同于上次,这回曲断云听懂它意思。
“古有悬木,向阴而生。悬木既成,果实寥寥无几,世人谓之视肉。”
在他脑海中,咕哝化为老人沧桑语调。
天地茫茫,神祠夹杂在浩瀚天地之间,犹如颗粟米。然而就是这颗粟米,反过来铸成这方天地。
曲断云颗心几乎止住跳动,说不出半句话。
时间,他分不清是凡人利用神仙,还是神仙利用凡人。若那时敬之真吃下视肉,为悬木所用,那人大概真能踏平各国,将正片陆地纳入囊中。悬木借人
“人闻之有异香,兽嗅之有奇臭。视肉流于世间,有缘者得而食之。食后心为悬木所用,不老不死,是为真仙,亦称帝屋神君。”
这和师父当初所说不同,曲断云有些懵。当初师父只道欲子要精心培养,等合格欲子吃下视肉,便能让帝屋神君现世——如今听这说法,似乎什阿猫阿狗都能吃得。哪怕只是个土里刨食农夫,捡到视肉也能吃下。
果实去留随意,全看缘分,这样与寻常树木有何区别?
他那怪物师祖不理会他想法,兀自继续道:“由此悬木借智于真仙,真仙得力于悬木,两者就此体。待下轮视肉长成,真仙自会更替——年长者自断于悬木,远行异国他乡。继而以厚土掩埋己身,诞出新悬木。”
当真与寻常树木没有区别,曲断云心道。不过是树木诱得飞鸟食果,悬木诱得凡人食果。到最末,还是要种子撒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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