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多久,时敬之还在流泪。他没有颤抖与抽噎,尹辞只感到胸口很快温热片。
时敬之手臂抱得很紧,如同溺水者抱住最后根稻草似,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动作。欲子从来都耽于
“诸位都回去吧。”闫清满脸疲惫,行礼,笑得有些勉强。“掌门状态稳下来,今日可以移动。等已经耗大家不少心力,实在是劳烦各位。”
惊天动地乱子过,人们再无心为难这位鬼眼盟主。车队轰轰烈烈地来,零零散散地去,只留下满地沾着血味车辙。施仲雨拿着逆阳令,不好离派行动,亦是随太衡离去。
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引仙会人接近时敬之。山中风柔云轻,阴谋诡计似是被挡在山外,为他们留得片安宁。
时敬之伤口有点起色,被尹辞小心抱进车厢。颈子上伤口要命,怕路上颠簸,枯山派理所当然地留到最后。
日落月升,繁星满天。聚异谷中宁静非常,只剩下枯山派这架马车。
那边有没有其他发现。
时敬之眼睛没睁,但双眉毛微微蹙起,似是见极可怕物事。尹辞懒得顾及四下视线,将那人手握紧。
“快点醒过来。”尹辞轻声道,“们约好些事情没做,你想反悔不成?”
然而重伤就是重伤,时敬之没有尹辞那般可怖自愈之能,自是无法立刻醒过来。尹辞索性炖鱼汤,碾果汁。继而细布筛去渣滓浮油,口对口点点送下。
时敬之这昏睡,便是四日。
尹辞照旧喂时敬之些流食,又端起熬好汤药。只是这回,药碗边沿刚靠上时敬之嘴唇,碗边便闪出点反光。
是眼泪。
时敬之不知何时睁眼。那双琥珀色眸子里生机不再,只剩死灰般悲伤。他喉咙有伤,不好发声,只能不住地淌下泪水。
此人骨子里甚是傲气,直都是副游刃有余模样。然而在这只有两人昏暗马车,他泪水像是止不住似。
只见时敬之虚弱地抬起手,推开碗。随即他支起身体,缓慢而坚定地抱住尹辞,将脸埋进尹辞前襟。枯干长发顺着他动作荡荡,不余半点生机。
他昏睡期间,众人大抵有结论,暂将那异象当做苏肆做出幻象。尽管还有不少人存有疑虑,此地到底是荒郊野岭,再研究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
就在这当口,苏肆与赤勾教保有联系事,也不知从哪儿传出来。枯山派悲情色彩再上层楼,昏睡时掌门更显出几分可怜。
谁也没想到,轰轰烈烈视肉之乱,落个如此凄凉结局。
“魔教就是魔教,掉以轻心不得。”
“可惜时掌门……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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