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惊春秉承“
时敬之一张脸本就带了妖气。死亡将至的慌乱一散,他唇角总是有意无意地勾着,显得愈发狡黠多情。若是再穿一身黑,真要被人当成妖邪化人。
时敬之喷了口气,斜眼瞧着尹辞:“阿辞说得对,为师可得平平安安,等你上门提亲——说来你这平安锦囊着实不好放。我怕飞檐走壁掉了,你来帮我调个位置。”
提到锦囊,尹辞的凌厉气势瞬间短了两分。他无言靠近,将那锦囊细细系在时敬之的胸口里侧。两人身高相若,尹辞动作时微微低头,结果头还未抬起,额头上便多了一份柔软的触感。
“这些时日,我一直听阿辞的话,没再受重伤。这是给我自己的奖赏。”即便如此,时敬之的呼吸带着呕过血的淡薄血味。“阿辞要是这回也全须全尾,我也会给你奖赏。”
尹辞暗暗叹气:“什么奖赏?”
“详尽如何,不详尽又如何?我人都在这儿了,总不会是来协助吴怀的。等你们捉了他,要杀要剐,赤勾绝不过问。”
花惊春并未正面回答。
时敬之不打算软磨硬泡,他若有所悟地嗯了声:“冒犯了。”
尹辞冷眼看着花惊春。她不知枯山派一行人的身份,他们自然不便寻根究底。不过就花护法对吴怀的了解,若说两人素不相识,他是断然不信的。
但正如花惊春所说,只要捉到吴怀,引出引仙会。那两人究竟什么关系,他毫无兴趣——眼下他与时敬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
时掌门大言不惭:“我再亲你一下。”
尹辞:“……”
时敬之学习速度太快,也不总是好事。如今做这等事,他也只是红红耳根。尹辞有些怀念当初那只通红的番茄。方才闻到血气后的隐隐担忧,也被这番轻松的调笑冲淡了……也不知这狐狸是不是有意为之。
窗外月上梢头,乌云绵延,光影分外参差,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他们的任务是给赤勾教后厨下药。
“阿辞穿黑衣好看。”时敬之揭了老头儿面皮,换上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等咱们门派有了钱,我去把门服改为黑色。”
尹辞哭笑不得,时敬之不愧“欲子”这个名号。性命还没个保障,此人已经在畅想未来的枯山派门服了。这么一想,他又品出些别的滋味——不知为何,时敬之越来越喜欢与他谈论“将来”之事了。
此人谈及将来的日子,每回都要眉飞色舞,再无面对死亡的惶恐狼狈。
然而希望有多强,踩空时的绝望就有多浓厚。一瞬的恍惚中,尹辞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他按按嗡嗡作响的脑袋,努力甩掉那些莫名的思绪。
“现在的就不错,不用改。师尊更适合鲜亮点的颜色,不然容易被人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