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摩挲,还真让他摩挲出点东西。柴房角落存些湿泥,锦囊角有些湿润,散发着淡淡泥土腥气。时掌门顿时垮下脸,心中片悲戚
尹辞瞧时敬之眼,像是瞧进他心底:“无妨,这不是关进来,是自己走进来。”
时掌门这才松口气。他再次发挥搭草打洞才能,在柴房堆出张相对干净草床。四周没恼人尿骚汗臭,只有怀中人气息与稻草清香,他几乎是瞬间睡过去。
时敬之许久没睡得这样放松。夜半时分,他个不注意,径直从床沿滚下地。
呲啦声布裂声响。
时敬之滚得太过从容,衣服破不说,还给墙边树杈堆下戳醒。他痛苦地甩甩头,也不管那撕裂衣服,咕咕哝哝爬回草床。
姐姐说对,可怜个弱女子,挨个杀也杀不完啊。不如换个路子,连根拔起为好。”
这句话给她说得真诚而认真,施仲雨下意识退步。
沈朱并非是戏弄于她,此人当真这样想。昔日民间女童,竟对国师座下百年势力起杀心。她句“痴人说梦”差点脱口而出,可见对方那副理所当然模样,施仲雨个字都说不出口。
“与时掌门只是各取所需。利用人罢,姐姐不也在利用们吗?你特地把枯山派拉到那花惊春院子里,不也存帮扶赤勾心思?”沈朱再次挨近施仲雨,她身子前倾,麻雀险些滚落她肩膀。
施仲雨盯着那张妆容精致脸,久久无话。
上床,抱紧人,时掌门才发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以往心口会有硬物硌着轻微触感,眼下那处却空空如也,仿佛心脏跟着缺块儿似。
……阿辞送他平安锦囊没!
如同兜头盆冰水,这回时敬之醒个彻彻底底。他看看安睡尹辞,轻手轻脚下床,连火光都未燃,就这样借着月光找起来。
平安锦囊就掉在床附近。
方才时敬之滚进树杈堆,它系绳挂上枝杈,被勾在原地。月光从窗子打下来,给锦囊刷层淡薄光晕,上面绣桃花显得越发活灵活现。时敬之心疼得要命,赶忙将锦囊捧在手里来回检查,生怕哪里沾土、抽丝。
“……今晚是莽撞。”她终究低下头,严肃道。“冒犯姑娘。”
村落院内,气氛要和缓许多。
行动在即,花惊春给两人空出柴房,又添点喂牛用稻草。尽管粗陋,师徒俩终于得个干干净净单间。
“要不咱们敞着门?”时敬之如临大敌道,他还记着陈千帆记载——当初尹辞与收留他村人决裂,正是因为被强行关进柴房。
他现在半点苦都不想此人受,这心情酸麻交加,甚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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