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肆:“你觉得他们那是‘情义’?”
闫清还沉浸在感慨之中:“是啊,同食同寝,亲如手足,多好啊。”
苏肆默默喝酒,顺手摸摸身边鹅。自己绝对想多,闫清能有什宛转心思。怕是时掌门与尹前辈在他面前穿着喜服三拜天地,此人才能发觉不对劲。
这大个愣子放在这,他还真有点担心,看来还是暂留为好。
“走到现在,愚钝如也能看出来,纯善之人能做到事情有限。当年要不是阿四带走,要死于爹虐待,要失手杀他在先,自戕在后……没阿四那般洒脱,能选路也就那几条。”
苏肆动作僵住。
“阿四与不同,但认为你更不起——不害人,只因承受不得事后悔恨罪责,为恶必定痛苦无比。阿四无此顾虑,却仍愿走正道,这不是更不容易?”
“……歪理邪说。”苏肆低声道。
闫清权当没听见:“以后你拿着这山鬼钱,就当拿个承诺。哪怕天下人都不信你,你若开口,便信你。而你若伤,不怪你。”
决心要走,肯定不是会好好道别。你亲如家人,总得有点信物带在身上。”
说罢,闫清将身边慈悲剑拿起。个廉价长命锁吊在剑坠位置,看着不伦不类。那分明是他们失散之前,苏肆在集市上买来那个。
当初息庄被袭,苏肆情急之下以它换花钱,用来警示闫清。没想到源仙村乱过后,闫清直认真地存着。
苏肆迅速移开目光:“当初咱俩失散,就是这玩意儿害,你也不嫌不吉利。”
闫清笑笑,没说话。
苏肆差点杠上句“你不怕杀你”,继而发现自己连说都说不出口。此人真瞄准他软肋,有那刻,他简直以为闫清什都知道。
苏肆嗖地收回手,把那枚银钱捏得死紧:“也行,确实挺配那剔肉刀。”
不知为何,堵在他心口血腥骤然散去。不就是个枯山派,他爱走就走,想留就留,还需要谁来准不成?
见苏肆挑起嘴角,闫清表情亮几分。他拆开自己那坛子酒,往苏肆酒坛里倒半坛:“咱们可是打小就认识,要是情义输给掌门和尹前辈,未免太生分。”
苏肆:“……”
“行吧,你定要送,赶明儿咱们出去买点别。这山鬼钱拿来当正儿八经信物,算吧。”山鬼花钱是闫清他爹东西,苏肆只觉得滋味不对。
“此物驱邪避凶,配你那剔肉刀正合适。”闫清笑道,“这是最值钱东西。”
“这是你爹东西。”
闫清答得平静:“是东西。”
“不想要。”苏肆伸手要还,拳头被闫清啪地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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