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阎家小杂种。”那人双目血红,盛满恨意。“老子跟这久,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阎争
多漫长六年。
当年知道柴衅才是幕后黑手,阎争想过更简单复仇方式。他下毒、暗杀,次又次偷袭。可柴衅在暗流涌动魔教里活太久,十五岁少年杀心,在他看来与猫儿挠人没区别。
柴衅甚至还会夸奖阎争几句:【不错,小小年纪晓得馋权力,有点魔教中人样儿。】
阎争也试过发展自己势力,然而他不懂威逼利诱,魔教中人又个个脑袋不正常。他倾尽全力大半年,到头来还是无计可施。仇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如何都杀不死。除当好傀儡教主,他好像没有其他选择。
就在这大半年,“陵教有鬼眼教主”消息渐渐传开。各地分坛发展极快,死于陵教之手人数翻番。原本尽显颓势陵教,渐渐散出些死灰复燃味道。
勾准会眼馋,还是将弟兄们叫回,守朱楼为好。”接着果然有人附和。
“咱们撤,其他门派不会生疑?”
“管他呢,纵雾山易守难攻,总比耗着好……”
阎争坐在教主椅子上,周身伤口痛得有些麻痹,鲜血将外袍下里衣浸得透湿。柴衅脑袋歪倒在他脚边,台下仍然酒香四溢,欢声笑语。
他憋不住笑容中讽刺:“正是如此,将弟兄们都召回来吧。等人都齐,有要事宣布。柴衅已死,各长老位子要重定才行。”
于是阎争想到死。
死之,砸烂陵教“阎家后人”招牌。这是他能做到最后反击,也是他仅剩赎罪之路。
那日,陵教分坛夺回西北片地盘,教徒们大肆庆祝,在厅堂中虐杀平民取乐。朱楼灯光摇曳,梁柱上新漆未干,便添点点鲜血。彼时朱楼秩序井然,阎争混入尸车,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朱楼。
他得死在个显眼地方,比如纵雾山入口。
谁知阎争没到达目地,支长箭破空而来,毫不留情地穿透他肩膀。事出突然,阎争还在愣神,雪亮剑尖抵上他咽喉。
大厅里又腾起阵乱七八糟欢呼,其中夹杂着嘶吼和怪笑。见传令教徒启程,阎争没有费心包扎伤口。他脚踏着柴衅头颅,手拎酒壶,冷冰冰地看台下闹成团。
这是第次,面前乱叫“猴子”们没能让他绝望。
血液不紧不慢地流失,耳边吵嚷声模糊成团。阎争苍白着脸,看向透出光朱楼窗户。楼外雾气未散,他只能看到隐隐约约压抑山影。
不知道喻自宽离开没有。
喉中酒液微苦,脚下人头腥臭。到此刻,阎争才恍惚察觉到“切即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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