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看着面前得意洋洋柴衅,阎争只觉得说不出恶心:“当年之事,师父真是打得手好算盘——边给玉匠加赏金,边混淆太衡视听。双亲死,你便得个仇恨太衡鬼眼傀儡。”
“切只需二千两,好生便宜。幸亏十五岁时查账簿,你该把那二千两记录毁去。”
可惜正如阎争所料,柴衅良心早烂得不剩半分。听完席话,柴衅半点心虚都没露。见阎争愤怒反应,他反而抚掌大笑:“哎哟,徒儿比想还有出息。早说嘛,早说为师就不演戏,演戏怪累。”
“你小子早早知道,还不是舍不得教主这把椅子。为师允你坐六年,舒服不?阎教主,把屎盆子全扣在为师头上,你就干干净净不算恶人?”
说罢,柴衅兴致盎然地转向闫清:“小子,你也听见。这就是笔烂账,这些年陵教杀人,还是要记在这爱徒脑袋上——”
俱增。现今仇恨陡然没落点,他胸口天平摇摇欲坠。压抑两年痛苦破土而出,堵得他无法呼吸。
难道他至今为复仇所做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阎争留个心眼。他悄悄处理尸体,将那人名号混进调查名录,说要亲自前去调查。然而柴衅只是瞧他两眼。没过几日,那老头装模作样道:【为师详查过,那些人与你爹妈没半点关系。】
【好徒儿,不如看看这个狗长老。你家人死那阵,他恰好在弈都附近。当年寻得阎家后人,太衡只给千两赏钱。额外两千两是私人追加,般人出不起,准是这老东西另赏……】
阎争心头跳。
闫清下意识甩甩头。
不算空石大师镌刻法言,慈悲剑也无比沉重。闫清失太多血,手脚阵阵虚冷,光是攥紧石剑就要耗尽全力。柴衅声音仿佛隔层厚厚水膜,他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但身边阎争反应,他看得很是清楚。阎争原本就苍白脸又白几分,面上恨意更重。
可闫清只觉得柴衅絮絮叨叨吵得要死。他还没倒下,那这
弈都附近……自己计划杀死吴玉匠时,柴衅也在弈都附近。弈都离纵雾山不近,柴衅贵为教主,怎就刚巧在弈都转悠,还提前布局等着自己?他在父母被杀后藏得很好,连太衡都没找到,偏偏让陵教发现复仇计划?
事情不太对劲。
仇人口中那煽风点火“太衡探子”,真是太衡中人?他血海深仇背后,似是有其他人推波助澜。如此说来,害死正直双亲,掠去满怀恨意遗孤,此事中得利最大……
当晚,阎争瞒着所有人,悄悄去翻朱楼账簿。
那日开始,阎争胸口天平彻底打翻、碎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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