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不打紧。阁下有事要说,还是先说正事吧。”
她双眼紧紧盯住尹辞。
尹辞微退半步,简单行个礼。
“在下尹辞,鬼墓之下与姑娘见过……”
没等时敬之插嘴,尹辞把先前那套“宿家后人”说辞又搬出来。与时敬之那时不同,没等施仲雨猜疑,他便连“鬼墓白衣人”身份也五十坦白。
施仲雨怔怔,半疑惑半怀疑地抬手:“这位……呃,你对术法也有研究?”
“略懂皮毛。”
尹辞袖子抖,隔着袖口托起施仲雨伤手。施仲雨断指断得果断,及时削去中术指尖。然而那术法不是好相与,伤口断面流血不止,尚无愈合之相。血液呈不正常艳红色,看得人心惊。
时敬之:“……”
自己才是大夫吧,再不济也要找陈千帆看啊?今儿徒弟是不是主动过头?
听到陈千帆结论,时敬之有点为难。
先不说自己心有余力不足,尹辞肯定不愿使出全力。他这徒弟来历成谜,当初自己禁地涉险、贪蝶缠身,状况极端危急之时,这人才肯拿出真正气势。
面前秘典虽诡异,攻击却不怎主动。也就是宓山宗有个“不得粗,bao硬来”死条件,逼他们苦战至此。
施仲雨丢个指尖,其余人毫发无伤,他和陈千帆甚至没参战。这状况怎看,都和“穷途末路”不沾边。
也罢,尹辞要追查事与神像有关,此行只是为禁制之事。他愿为此事出手,已经是情分。
施仲雨面沉如水,时敬之呆若木鸡。
时掌门
……不,兴许阿辞只是在调查那秘典攻击方式。
时敬之顶着满头问号,对自己严肃地解释。
尹辞没察觉师父心里串疑问,他仍摆着最为稳重得体模样:“施姑娘好眼光,处理及时。不过此术凶险,以血为本,伤口不易恢复。姑娘还是找陈前辈处理下为好。”
他这句温和有礼,带着点上位者随意,与先前恭敬疏离相差甚远。
施仲雨在太衡地位不低,她为人倔强,头脑却不是木头雕。尹辞三言两语,她霎时领会这个微妙转变,连带着“有事相商”潜台词,她也隐隐猜出来点。
结果时敬之正想着,便看到尹辞沉思片刻,走到施仲雨跟前。
“施姑娘,在下有事相商。”
等等,“施前辈”这就变成“施姑娘”?难得施仲雨没追问这个“阿辞”来历,说好蒙混身份呢?
施仲雨听到尹辞留力,稍露沉吟之色。眼下尹辞主动搭话,她回应也多几分探究意味:“请讲。”
尹辞:“说话不急,在下先看看姑娘伤口。那秘典诡异至极,术法说不准有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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