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嘴里塞两把雪,才把那股怪味儿压下去。连施仲雨都扭脸,只有尹辞还心不在焉。
“方才那是止息丹。按理说该长时间屏息,但你们这群小孩肯定憋不得……用这
陈千帆就这样细细描画,脚步轻盈,没踩坏哪怕道药痕。
法阵成,细微之处让人眼花缭乱,与卫婆婆身上那些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知是不是错觉,时敬之总觉得那头鹿尸新鲜些,不似刚才那般冻得梆硬,仿佛才刚死不久,冒着热气。
陈千帆摸来摸去,掏出四根暗褐色粗香,朝鹿妖眼睛戳。点火后,香头燃起蓝莹莹火,黑烟不随风摇,直挺挺地冒上天空,看得人汗毛倒竖。
时敬之吸口冷风,牙根直酸。无论怎瞧,这玩意比起仙术,都更像是邪术。
走。加上闷不做声陈老头,他怎看都是行人里最有活气那个。
只是时敬之活气没留存太久——旭日初升,天朗气清,雪景似人间仙境。可惜陈千帆偏偏跳最阴暗路走,行人越走越荒凉,寒风愈来愈阴冷。四处景象逐渐鬼气森森,凉意直往人骨缝深处渗。
陈老头在处冰川前停住脚步。
冰川前白雪皑皑,雪中嵌着头死鹿。鹿看着上年纪,像是冻毙于此。它尸身侧卧在雪壳之中,没有太多破碎,周遭也不见血迹。
鹿角上长满怪模怪样肉球,许是只妖化不算明显鹿妖。
“成。”
陈千帆旋身跃,出法阵。他抖抖包袱,抖出瓶脏兮兮药丸,接着倒四个在手里。也不管满手腌臜香灰。
那几个药丸冒着刺鼻酸臭味,泛着可疑油光。
陈老头自己倒不在乎,先捻个吃,还咯嘣咯嘣嚼嚼。
时敬之憋住声哀鸣,艰难地拿起粒。他原本还存些侥幸,觉得这东西没准只是闻着恶心,吃起来没那夸张。谁知道那东西进嘴巴,仿佛在他舌头上裹层烂泥,又苦又腻。
陈千帆模模糊糊哼唧两声,先掏出记录簿,打个叉:“今天就用这个当路引。”
听说是寻材料,时敬之本以为他们要去捉妖,或是挖点什天材地宝。如今面对头死鹿,他人有点懵:“路引?”
陈千帆露出个浅淡坏笑:“符咒难做,这难处以经验解。材料难寻,年轻人当然也得出力——别瞎咋呼,闭嘴看着就是。大妖尸没那好找,浪费这个,你们待会儿可得好好干活。”
其余三人老实地站在原地。
陈千帆先取碗染成黑红干瘪果实,散在鹿尸之上。又煮雪熬小锅浓稠药汁,以鹿尸为中心,细细浇出深红图案。稠血似东西碰雪,没有随雪水散开,而是凝成清晰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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