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把药到病除旗交给尹辞,面色凝重地搓搓手。至此两人未试,两人失败,情况不容乐观。要是此路不通,他们须得绞尽脑汁另寻他法,与见尘寺细细周旋。
……换言之,他们又要浪费大量不必要时间。
时敬之屏住呼吸,小心地握向剑柄,像是要触摸只熟睡猛兽。
然而指尖刚触到剑柄,时敬之当即呕出大口黑血。禁制光辉闪而过,亮得每个人都能看清。
石剑问心,欲也是执。
有苏肆在前,时敬之在后。就算石剑对他反应过分,也不会显得太引人注目。
……他不引贪嗔痴,说不定“执”也没那重。
尹辞平心静气,放空思绪,随即上前几步,握住剑柄。
这回石剑反应倒没有那般锋芒毕露。它没有将尹辞弹飞,只是剑柄触手冰寒无比,犹如千年陈冰。尹辞毫不怀疑,若是他就这样握下去,不消片刻,他手掌就会被严重冻伤。
石剑在强烈地拒绝他。
“阎不渡都可以,凭什不行”。考虑到觉非方丈在边看着,他还是把这话咽回去,只是吸口气,老老实实地抓剑。
他因为个执念反复逃十年,论“执”,他或许是最过分那个。
石剑显然同意他看法。
苏肆刚抓住剑柄,便嗷地惨叫声。辉光闪过,他竟然被直直击飞两三丈。
石台之上,剑身气势霎时威严几分。若不是它没长胳膊腿,光看这气势,它仿佛下刻就要走下台子,撸袖子,bao揍苏肆。
时敬之咬紧牙关,额侧凸起青筋,表情痛苦不已。他硬是没放开抓握剑柄手,近乎自虐地坚持着。
渐渐,他不止呕出黑血,皮肉烧焦气味从剑柄处隐隐传来。时敬之全身紧绷,渐渐内力全开,威压如同天崩山倾,石剑却仍未挪动分毫。
有那刻,尹辞
松开手前,尹辞不死心地拔拔。果然,石剑重如千钧,纹丝不动。
果然不能寄望于侥幸。自己“执”并非苏肆那般张扬,也算得上百年死执,到底无法蒙混过关。
“提不动,看来觉悟也不到家。”尹辞握紧拳头,藏起冻伤,脸上不见半点异色。
觉非方丈笑眯眯地看着他,言不发。
“轮到晚辈。”
觉非方丈惊叹:“阿弥陀佛,小施主厉害啊。”
尹辞:“……”空石之后,阴阳怪气成见尘寺优良传统吗?
不过时敬之推断没错,苏肆执念远重于普通人,确实拿不起大剑。
苏肆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漂亮脸有些扭曲。他攥紧自己剔肉刀,咬牙切齿:“啧,反正有自己刀。”
尹辞叹口气,扫眼直盯着自己觉会:“下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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