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不渡埋下术法已然停止,除各自心魔,没再有什来挡四人路。山路漫漫,时敬之趁机将心境之事挑挑拣拣地讲讲,就当给此行目来个交代。
周遭风平浪静,门人个没少,时掌门很是欣慰。只不过比起来时,他徒弟有点微妙变化——
自从出小法阵,时敬之总觉得尹辞看自己眼神有点不对劲。佛心阵再次起效,他这徒弟心魔未动,双眼却没有再暗下去。
只是但凡上路,尹辞还是会相当自然地捉住他手腕,不轻不重地握着。由此看来,“徒弟复明”事又好像只是他自己幻觉。
不过这种感觉熨帖得很,时敬之也不想去问,由得对方牵着。
闫清顿时垂死伤中惊坐起,背挺得比时敬之旗杆还直。
见人全醒,时敬之双手背,又开始装大尾巴狼:“和阿辞已然击败嗔痴二主,你们不必再担心。不过佛心阵碍事得很,等你们休息好,大家早点进入见尘寺,也能缓口气。”
闫清老老实实点头,他待苏肆如常,如同心魔景不曾存在。苏肆却抓耳挠腮,时不时瞥闫清眼,张脸憋得通红。
到最末,他警惕心还是击败“老实会儿”念头:“掌门,这满地是什东西,您好歹解释下?”
时敬之脸亲切,不假思索道:“嗔痴二主留下残迹。”
,按住额角。
听到那句话刹那,他脑中又是红叶纷飞、刺痛不止。似乎有什东西想要破壳而出,却不得其法,将他脑袋涨得生疼。
于是他只能龇牙咧嘴地蒙混过去:“好徒儿,不用长命百岁,九十九就够。”
尹辞目光复杂,笑着松开他:“也行。”
个半时辰过去。
闫清没经过那个月心境,仍习惯面前场面。
尹辞愣片刻,放任自己笑出声来。他时忘情,光念着小哑巴,差点忘此人狐狸皮。
真好,他忍不住心想。
时敬之虽说破碎,却没有暮气沉沉、消极避世。那份生机如往昔,自己还能够抓住他手,也还赶得上留下那点光。
切都还来得及。
夕阳渐落,夜无事。
师徒两人煮雪煮雪,医人医人,终于把两个昏成团下仆弄醒。
闫清和苏肆心魔并未消失,好歹恢复正常。只是他们伤口货真价实,枯山派境况雪上加霜。
苏肆照常摸着伤口,哼哼唧唧。而闫清清醒过来第刻,看到满地苍白荆棘,他只当还在做梦,就这干脆地把眼闭,翻个身继续昏。
再看到那双鬼眼,时敬之情绪有些复杂。
半晌,时掌门才清清嗓子,语气威严无比:“……闫清啊,再不起来就扣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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