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要么咱出手吧。”闫清沉声道。
若
“我——没——事——唉,算了算了。”时敬之颤颤悠悠剥下薄绢。看完信后,他没再调朱砂,而是蘸着血回起信来。
几条街外。
尹辞也在看鸟,看的却不是麻雀,是送信用的顶级灰鸽。
活了这么些年,尹辞在各个城市都存了银钱,不愁租不起信鸽。靠着攒下的身份,哪怕鬼皮衣损坏,打听江湖消息也是轻而易举的。
时敬之绝不是简单的药商之子。
时敬之:“……”
时敬之:“阿辞,咱枯山派还是要讲点道义的。”
尹辞头也不回:“既然师尊这么说了,待会儿我去寻寻他们。”
到了客栈,他把满身布条的狐狸粽子往床上一搁,不紧不慢地烧了壶热糖水:“师尊,你自己再处理下伤口,我去去就回。”
“小心点。”
…我也没见过,但又觉得有些眼熟。”
“唔,生肝病的人也会长蜘蛛痣,不过是红色的,阿辞可能记错了吧。”
“嗯。”尹辞收回视线,又裹起一道刀口。
裹完师父,尹辞把满地尸体拖进废院,乱刀砍烂伤口,继而熟练地放了把火。
最后他将时敬之一背,把见光而来的更夫们甩在身后。
孙怀瑾向来不惧官权,如今又日薄西山。孙老头当面对他说谎,只可能有一个理由——时敬之此人,与孙怀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孙怀瑾年轻时没别的毛病,就是好色,光儿女就有四五十个。现在他到了当人曾祖辈的年纪,后代怎么说也够几百人了。
死别太多次,尹辞很少对身边人投入太多感情,更别提关心这么庞大的家系。只是事到如今,他不关心也得关心。
送完信,尹辞掸掸身上的灰,这才去找闫清与苏肆。
同一时间。
“是。”
等尹辞离开,时敬之慢悠悠地喝了糖水,冰冷的手脚勉强多了些力气。他没有立刻上药,而是燃起药粉、召唤麻雀。
可能是他失联太久,这回麻雀一口气飞来三只。
时敬之看了眼血淋淋的右臂,唉声叹气:“写东西也是麻烦……你们传回消息,就说我没事。”
三只肥鸟在窗口站成一排,齐齐歪头。
师徒两人一头扎进暗巷。巷内阴暗却干净,头顶狭窄的星空,血肉焦臭彻底散去,连带着伤口的疼痛都淡了几分。
“说起来,陵教既然发现了咱俩,闫清和苏肆那边会不会也……?”时敬之伏在徒弟背上,一边把玩白玉发带,一边随口提问。
“十有八九。”
时敬之僵住:“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尹辞语气平淡,“我只管照顾你。闫清那边有苏肆和白爷跟着。没出事,他们自己会回来,真出了事,他俩也早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