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辞拎起师父,苏肆拽住闫清。轻功好些两人踏雪而起
“嘘,别说这些怪力乱神东西。”时掌门坐不住,“总之先下山,得找东西盛盛灵药。天寒地冻,玉壳子也得冻裂。”
他从胸口取出块灵药翡翠,小心翼翼地查看——
随即发出声惨叫。
透玉里青翠液体变成浑浊土黄,翡翠摇身变,看着活像块泥巴疙瘩。时掌门气不打处来,嗷地吐出口血。
幻梦已破,切如往昔。
“嗯!”
枯山派四人站在队首,苏肆还抱着掉不少毛白爷——饶是鹅妖直觉过人,在风刃下保条小命,却也吃足瘪,折无数鹅毛。
他们终归是离开。
暖风与鲜花被舍在身后,人们祭出祖传仪式,沉默地钻入桥洞,又从神祠中走出。山上片寂寥,小雪纷飞,还是来时模样。
枯山派四人甫出神祠便离队,闫清似乎有所挂念,时不时回头乱看,差点被苏肆箍住脖子。师徒两人则耐着寒意,谁也没穿罩袍,努力白衣飘飘,散发仙气。
灯胳膊仍然残着,她只手牵着狗妖,步三回头地走着。
“为什要搬家?”
“上仙说,们须得早日离开此地,与山外人搭上关系。这样哪怕坏人来报复,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棉姐蹲下身,轻声哄她。
“可是姐姐只走三天,就死在外面。”引灯仍无法理解太复杂事,光是将“登仙”和“死”划上等号,就费她全部力气。
“没事,有阿爹阿妈都陪着你。”
尹辞同情地捋捋师父背,权当安抚。然而如往昔不止他这师父——
不远处,陵教信号焰火倏地升起,炸出团赤雾。
时敬之抹抹嘴边血,声音发苦:“……闫清啊,你家里人来。”
陵教人士心眼当真堪比针尖,郑奉刀看来打定主意要拿他们垫床角。现在添个苏肆,正好四个床角起垫。
得,只能跑路。
等出众人视野,时敬之还好些,尹辞已然嘴唇发青。
时敬之用棉衣裹徒弟,吐出大团白汽:“要命,都忘外头是冬天。”
“刚才在林地旁看到男女,朝们招手来着。”闫清揉揉冻红鼻子。“源仙村人不是都走?”
苏肆满不在乎:“你看错吧。”
“……也可能。”
“那还能见到姐姐吗?”
引灯抬起头,双眼肿成桃子。
“昨天梦见她,她向挥手,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
棉姐不答,她把小姑娘抱上狗背,又摸摸她头。
“走吧。”她说,“息庄离源仙村很近,们搬去那,要是阿露想见你,不会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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